郭业看向杨凌,“大帅,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杨凌苦笑道:“没有,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只能冒险撤回汴梁去,再从长计议。但这次我们损失惨重,恐怕没人愿意听从咱们的安排。更关键的是,这里还有这么多将士呢。”
“唉!”郭业叹息道:“那就按照大帅说的办吧。”
“多谢!”
离开营帐,杨凌立刻派遣使者前往河套平原,传达他的命令。
至于这道命令的结果如何,那就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事儿。
两天后。
杨凌带着部队缓缓地向着西北方向推进,同时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因为完颜晟并没有按照他预料的那样,在河套平原和他决战。
反倒是留守在河套平原的大军在收拾行囊,随时准备拔寨起寨。
这让他感觉非常奇怪,心里边隐隐约约感觉,这里边肯定有诈。
但是,既然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杨凌心中暗忖,就算真的有诈,我也只能认栽。谁让这次自己轻敌犯错,导致满盘皆输。
接下来的几天,杨凌都紧绷着神经,提防着敌军突袭。
可惜的是,这些日子,他的运气似乎用尽。
除却偶尔有零星小股敌军来偷袭外,竟连丝毫风吹草动都未曾遇见。
这让杨凌的警惕性渐渐放松。
眼见即将抵达完颜晟驻扎的大营附近,杨凌终于忍耐不住,问身旁的亲卫道:“这两天怎么没见有异常啊?”
“大帅莫急,末将刚刚打探清楚,完颜晟率领所部正在整合兵力,准备渡河东进。估计用不久就能开始渡河作战。”
“哦?这么快?我怎么不信呢。”
“千真万确,末将哪敢欺瞒大帅您呀。”
杨凌点头表示相信,然后挥手道:“继续行军,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赶紧去大营报告给元帅。”
亲卫道:“大帅,您这么做是不是太谨慎过头啦?咱们已经距离完颜晟的老巢只有几十里地的路程,要是有危险,完全可以调转马头逃跑。”
杨凌微微摇头,道:“不,你不懂。这叫做以退为进,诱敌深入。”
他停顿片刻,解释道:“完颜晟既然敢独守河套平原,必然做好充足的防御工事。咱们就算绕路去完颜晟的老巢,恐怕也很难取胜。”
“但是咱们直接冲过去呢?”
“冲过去?完颜晟在河套平原上囤积的军队少说也有二十余万,凭借咱们的兵力,想要取胜谈何容易?”
“那您为啥非要引敌深入?”
杨凌微微叹气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你想想,若是完颜晟知道我们已经杀到,必然会全力阻击咱们。咱们要是强行进攻的话,肯定伤亡惨重,这个代价,咱们承担不起!”
“可是您要是引敌深入,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可以撤退的呀?”
“你不懂!”杨凌道:“咱们燕云军是善守者,但也要有攻的勇气。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没有败仗。这次我想试试。”
“试试?”
“对,试试。”杨凌斩钉截铁地说道:“就像当初我们在山阴之战时,李文忠将军孤注唯掷,率领五百残兵,攻打黄河大堤。最后不仅成功攻破城池,还把敌寇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大帅,您的意思是说,这次咱们要学习李文忠将军?”
“正是!”杨凌点点头,道:“李文忠将军的五百残兵,能够发挥出超越常规的巨大威力。咱们的燕云军精锐无比,绝不会逊色。我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锻炼麾下的士卒。”
“大帅英明!”亲卫赞道:“咱们的燕云军是虎狼之师,绝不弱于任何人。这次就该拿完颜晟练练手。”
“嗯,你能理解就好。”杨凌点点头,道:“继续前进!”
三日之后。
杨凌和郭业等人,来到河套平原的腹地。
郭业道:“杨大帅,这里的情况有些古怪,完颜晟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范才对。”
“是呀,完颜晟虽然狡滑,但是绝对不傻。他怎么可能主动暴露自己的位置?”
“我怀疑,他可能有诈。”
“有诈?什么诈?”
“你想想,完颜晟这次是否真的要渡河东进?”
杨凌道:“那是自然。完颜晟占据河套平原,粮食、盐巴、布匹、茶叶,乃至于牛羊牲畜都有源源不断的补给。如果不渡河东进,根本就维持不下去。”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杨凌眉头皱起,道:“难道他想利用咱们,帮助他渡河?”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咱们现在是骑兵,速度极快。完颜晟的主力又是骑兵,速度远不及咱们。只需要半日的功夫,就能追上他们。这样,就能顺势夺下河套平原。”
杨凌冷笑道:“他的胃口倒是不小!”
“他这么干的目的,不仅仅是为自己争霸天下,还有为他的侄子完颜承麟谋求富贵。他这么做,是为完颜承麟扫清障碍!”
“你是说?完颜晟早就猜到咱们会来?他这是在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