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豹园这事算是就这么过去了,只是小豆儿不能出去玩儿了。此事本就是小豆儿乱跑导致,皇后娘娘也没有怪罪萧茗,让萧茗得闲时教他识字认书,教的只是简单的字,多教几次,小豆儿倒是也能记住,只是过了一晚他又忘了,只得一遍一遍反复着来。 时间陷入了循环。 这可把萧茗给愁坏了,这得要多大的忍耐力,为了教小豆儿她把内心深藏已久的洪荒之力都用了出来。 慢慢地,萧茗也就找到了方法,特别的人特别对待。每教的字就与现实相结合,指着天空教‘天’字,指着地教‘地’,指着水教他‘水’字,虽然他还是经常忘记,但萧茗总是不厌其烦的教,又适时地加以奖励,小豆儿还真认得不少。 这一天,又是萧茗去定国侯府给石亭玉看诊的日子,她先是去太医院点了卯,才坐了马车去,如今的西北王府正在建制中,是以石亭玉一直还住着以前的侯府。 如今府中空荡,清冷,两个仆从洒扫着院落中的落叶,扫具一下一下落在地面的沙沙声像是在对这偌大府邸的寂静表示着不满。也是,这哪里像繁忙的公侯伯府,反倒比寻常百姓家都不如的。 “萧太医来了。”安氏对着萧茗露出笑容来,只是笑容里透着苦涩。多好的人啊,如果她家主子还好好的,现在是不是应该在谈婚论嫁了。现如今,主子躺在床上…… 想着,想着,安氏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来。 都过了这么久,萧茗也不知道怎么去劝慰安氏,起初她还会劝两下的,只是次数多了她也歇了心思。 唉!她也是愁。 夏忠全赶紧过来,拉走安氏,低声劝她:“我说你,好好的,你哭什么哭,赶紧的事情还多着,小八的婚事还办不办了,你就家去把小八的婚事操办起来,如今蒋家姑娘也是伯府的姑娘了,没得办得差了。” 夏忠全把安氏拉走了,人啦就是得忙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的。 让梨儿守在门口,萧茗自己一个人进了内室,直接把药箱在桌上,在床前的矮凳上坐着,也不给人检查,也不说话儿,就这么看着床上的人。 目光直直的盯着。 好半晌,没有声音,空气都是安静的。 突然,床上的人睁开眼来,看着萧茗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来。 “阿茗,你来了。”石亭玉利落地坐起,想要去拉萧茗的手。 萧茗气笑了。 拍开他,没好气的道:“你还知道醒,我以为你要躺到天荒地老呢。” “怎么会,我的阿茗医术高明,用不了几个月我就能下床活动了不是。”石亭玉脸上笑呵呵的,完全没有了在战场上的杀神冷漠。 “你还说,早知道这药是你自己用的,说什么我也不会给你。”萧茗看着石亭玉,她是真的生气,那一日石亭玉回来,她一摸脉就发现了。 石亭玉问她要一种服用后既不对身体有害又能让人诊断不出病症的毒药,她没有怀疑就给了,没想到他是给自己用的。 真的是…… “我也没想到要躺这么久,我这身子都要躺废了。”石亭玉也是皱眉,他生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又不敢起来,最开始时白日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的,夜里还有人监视,他是动也不敢动,只有一直躺着装病。 也就这几日,那些监视的眼睛才渐渐的没有了,他这才敢起来活动活动。 “你不知道他们多担心你。”萧茗气道,想到哭成泪人的安氏,想到变得沉默的夏小八,还有景和帝与沈澈…… 等等。 萧茗灵光一闪,景和帝与沈澈,两人不对劲儿。两人最先时对石亭玉的病很是看重,景和帝甚至下旨召集天下名医为石亭玉治病,只是后来他慢慢的就放弃了,他是皇帝,日理万机,不可能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一个病人身上。 但是沈澈,就更加的让人捉摸了,先是气怒,后是努力为石亭玉寻名医,日日守着,如今在得知石亭玉不治之后就天天的酒楼买醉,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真的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萧茗不可置信的看着石亭玉,除了她这个早就知情的人之外,应该还有人知道石亭玉这个病是假的。 一直在家中养病的陈老应该算一个,事事亲力亲为的夏忠全算一个,至于景和帝与沈澈他们当中至少有一人知道。 那一日在勤政殿,景和帝表现出来的震惊和怒气不像有假。 那么就是沈澈知道内情了。 萧茗突然反应过来,这馊主意就是沈澈出的。 好你个沈澈! 当初他能为了嫁祸柳策不惜让石亭玉给他一箭,这一回只是让石亭玉装病,他那个小人,什么点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