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心……”大太监冯永良,柳策等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景和帝。 “皇上,要节哀啊!”冯永良红着眼劝道。 景和帝勉强站立身子,虚弱的背脊挺得笔直,目光紧紧地盯着萧茗问:“萧太医,可有法子治疗?” 萧茗低头,抬手请罪道:“回皇上,臣并无把握,只能试着调配,而且……” 萧茗停顿了一下,不敢再继续下去。 “说。” “而且,此毒甚为霸道,已浸入石将军肺腑,就算石将军侥幸能醒过来,他亦不能保持神智,恐将变成活死人。” 萧茗此话一出,底下人心思更为诡异。 “皇上……”冯永良尖细又担忧的嗓音划破这寂静空旷的屋子,众人只觉耳朵被刺杀了。 景和帝身子又是一晃,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只觉天旋地转,骨节分明的手被他紧握成拳,竟有鲜血从中溢出来。 “皇上保重。”众人跪伏。 “闵太医,你说。”景和帝把目光投向同样跪着的闵方齐。 闵方齐闻言,亦是摇头叹息。 尽管如此,景和帝尤不死心,又派御林卫统领陈方亲自去护国寺请明真大师出山为石亭玉诊治。 很快,明真大师便被请了来。 景和帝双眼血丝,迎着明真大师就拜了下去:“皇伯父,侄儿深夜请您来,实在是万不得已,还请皇伯父恕罪。” 明真大师扶起景和帝,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和,缓声劝他:“皇帝莫急,老衲尽力而为。” 片刻后,明真大师得出来的和萧茗、闵方齐一样的结论。 景和帝眼中的光灭了。 明真大师很快又离开了。 对此,柳策等一众大臣建议广召天下名医汇集京城,为石亭玉诊治,希望重金之下能有神医名士出山。 景和帝准了。 又命闵方齐与萧茗全力救治石亭玉,务必要让其清醒过来,但谁都不抱以希望,石亭玉已经被三位有实力的名医定了死刑。 这一夜,庆功宴上少了西北大军的主将,庆功宴上歌舞升平,仙乐绕梁,但是每个人脸上却是愁云密布。 …… 景和帝在勤政殿枯坐半宿,勤政殿里灯火不灭,闵方齐与萧茗候在殿外不敢离去,生怕体弱多病的景和帝身体不支,要被气得一病不起,冯永良几次进去苦劝都被赶了出来,聪明的他赶紧的打发了内监分别去坤宁宫和永宁宫报信儿。 萧茗望着殿内的灯火,眼神莫名,抿着嘴不发一言,感觉到闵师兄在给她使眼神,她复又垂下眼帘,恢复沉默神态。 很快,皇后娘娘在众多宫人的环伺下便赶了来,众人跪了一地。 冯永良急得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急急地开口:“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关在殿内两个时辰了,晚膳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对龙体有损啊!” 皇后娘娘眼里带着担忧急切,只对众人道:“都平身,冯公公劳烦你通报一声。” “是。”冯永良爬起来,擦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飞快地进了内殿。很快他又出来了,请了皇后娘娘进去。 “皇后娘娘请。” 王秋瑜留在了外面,目光恰好与萧茗对视,表情亦是严肃。 此时此景,谁还有心情寒暄呢? 冯永良松了一口气,好像是有皇后娘娘在他就能放下心来了般。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皇后娘娘进去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出来了,冯永良傻了眼,急忙迎了上去恭声问:“皇后娘娘,皇上……” 皇后娘娘同样一脸哀愁,对冯永良无奈道:“让皇上静一静吧!石将军受伤对他打击太大了,让御膳房熬煮些粥备着。” 皇后娘娘说完,便扶着王秋瑜手上了凤辇,一众伺候的宫女内监们也要跟着离开。 “皇后娘娘……”冯永良急得要拦,哪知皇后娘娘微蹙的眉梢直视着冯永良,脸上的神情肃穆又威严,冯永良在她的目光下,心虚地别开了脸。 只听皇后娘娘冷冷地道:“冯公公,皇上这样本宫也跟着着急,只是本宫也无能为力,只希望石将军能尽快醒过来,你尽力伺候着吧。” 说罢,挥了挥手,凤辇起,一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永良…… 夜风凉,挽留的手在半空中抖啊抖。 说好的帝后情深呢?您就不再劝一劝吗? 果然,避宫不出十年之久的皇后娘娘与皇上早没有当年的情分了。 冯永良还在发愁,时不时地偷偷盯着殿内方向,廊下的灯火如白昼,映照着冯永良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