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此话颇有深意,古大人这个人精当然听得出来,但他并不生气,反而感叹对方的大气运。 谁能想到一间小小的医馆药铺,能在短短六个月鹊起京城,一夜扬名。 他是京兆尹,对萧茗的情况颇有了解,萧茗到京城不久便置了不少的产业,而且还在城外修建了一座大的药房。 听说近几个月京城市面上流传了不少治病良药都出自杏林,攻克了数列疑难杂症,救了不少病人,甚至京城和外地的医馆都从杏林拿货,每天有源源不断的药物从杏林流出。 古大人偷偷盘算过,杏林每一天的流水都是他十年的月银。 看着就心痒难耐,好想变成自己的……,不是,是后起之秀。 人家了不起,有郡主和世子做靠山。 想起自己家里十六岁的闺女,古大人又自闭了一回。 不过到底是年轻人,一朝得势便张杨了,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好歹也是管着一方,天子脚下,朝廷重臣。 不过古大人也不生气,这个京城水深着,他见得多了,看着风光潇洒,不可一世的,或许哪一天突然就在京城消失了,或是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谁说得准呢? 古大人准备给萧茗上一课,京城关系盘根错节,不要做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蠢事情。 你年纪小,你不懂得夹缝中求生左右逢源的精髓。 君不见那些被于成强坑过的商户都不报官。 “这个于成强确实做得过了,萧大夫你可能不知道,他有一位远房叔亲在中极殿大学士张大人家做管事,以前他做些为非作歹的事,敲诈商户些银钱过活,那些商户因着他打出的名号,只有忍下了。” “古大人这话是何意?难道古大人要包庇此恶人,因为他是陈大人家管事的亲戚?你这样岂不是要坏了张大人的清誉。”萧茗面色一正,反声质问古大人。 古大人冷汗直冒,急急反驳:“没有的事,本官话还未说完,这于成强恶行累累,本官决定严惩之,以敬效忧。” 听到这话,萧茗又笑了起来:“早有听闻古大人是一位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为民请命的好官,今日萧茗领受了,果真名不虚传,我一定会吩咐大家把古大人的事迹传扬出去。” “我认为于成强敢如此作为,一定背后有人指使,还望大人明察。” “萧大夫放心,本官一定追察到底。”古大人严肃地点头,心里气得一抖一抖的,真把萧茗给恨死了。 这个萧茗,还威胁上了。 本来他抬出张家想把事情大事化小,没想到被她一句话把他架在火上烤,居然说他包屁于成强? 呵!不识抬举,卖张家一个好不好吗?结交权贵不好吗? 包庇?这是能摆在明面上说道的吗?谁又没干点官官相护的事?你这小姑娘到底懂不懂? 还威胁他,你有本事,你了不起。 于成强每次得到的银钱大部分都通过他那亲戚孝敬给了张家,张家也靠着于成强这样的人每月收不少银子。 其实这样的事在京城有不少,谁家手脚干净了?有的商户会自愿给权贵送财送物以求保护,而有的人家里会养些于成强这样的,暗地里收取钱财,诸如于成强之类,只是尾大不掉,吃相难看了些。 这些事睁只眼闭之眼就过去了,为何到萧茗这儿就过不去了呢? 认死理儿。 看来张家的脸面在萧茗这儿不好用。 他把于成强给办了,不就等于打了张家的脸,这得罪得妥妥的。 可是,如果他不惩治于成强,萧茗是不是就会认为他在包庇?依着萧茗这样不管不顾的性子,会不会把这个事情越闹越大。 哈哈,本来是想教教你做人,结果被你给坑扁了。 此时,古大人的内心丰富极了,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萧茗想要什么,他给就是了。 至于张家那边,是萧茗要追究到底的,要算账找萧茗,找洛亲王世子去,不关他事儿。 “萧大夫此次受了委屈,确实是本官的失职,本官一定会将此事禀公办理,还杏林清白。”古大人说着,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小姑娘,继续说道:“以后萧大夫有任何事务,尽管告知本官便是。” “古大人严重了,萧茗不过是微末小民,怎敢劳烦古大人呢?” “不劳烦,不劳烦?处理京城内所有的事务原是本官应尽之责,萧大夫尽管差遣便是了。”古大人郑重点头,语气大义凛然。 京城四个城门有禁卫营的禁卫军专门守卫,大型案件有刑部与大理寺,他这个京兆尹名头好听,也不过是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案件。 见萧茗没有说话,古大人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