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也车里,蒋香媛也是叹了一口气,遗憾道:“刘瑜这亲事怕是真的不成了。” 别认为大王氏脸上未干的泪痕,红肿的双眼,强颜欢笑的表情只有萧茗看见了,她也瞧得分明,有什么样严重的事情会让人哭着回家的? 再一次,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萧茗没有说话,只是吩咐易风慢点走,在前面路顿停一下,看见了大王氏的身影后再走,她这样的状态一个人走在路上实在让人不放心,可是这件事萧茗又不好插手。这关系到刘瑜的一生,如果刘瑜真被退了亲,只怕以后少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 古代人就是这样,流言从来都不是同情弱者的,反而是用来伤人的利器。 萧茗私心里却觉得蒋香媛说得对,这样的人家不嫁也罢,退了也好,不然刘瑜嫁过去了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搓磨。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蒋香媛这样的觉悟,也不是所有的母亲都像秦氏那样的伟大包容,大王氏只怕此时还在伤心难过中,为女儿即将被退婚而感到彷徨,甚至可能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挽救一下。 就这样,马车行一段路就停下来,每当看到大王氏孤寂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马车又走动起来。 白小雨不解马车为何要走走停停的,大睁滴溜溜的问着萧茗:”姑姑,为什么不让王婶婶上车走。“ ”你傻啊!难道让我们看到她哭,这让她多难为情。“蒋香媛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出。 如果大王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来,还是在几个小辈面前,这样难堪的不止是大王氏,还有她们几个小的。 如萧茗想的那样,刘瑜的亲事并不顺利,在接下来的两天大王氏两口子一起去了镇上陈家,连地里的粮食都顾不得收拾了,两口子每天天不亮就出了门,每日很晚就回来,尽管如此仍是没什么好转。 村里人从大王氏两口子越来越绝望的眼神中看出端倪来,纷纷猜测刘瑜的婚事怕是彻底的不成了,如今村里家家户户虽然在忙活着抢收成,可到底掩不住一颗爱八卦的热络心,毕竟劳动是手上动作又不是动嘴皮子。 可惜的、为刘瑜不值的、也有说陈家人坏的、、、、说什么的也有。 有同情的刘家、有看笑话的、更有幸灾乐祸的,虚情假意各种人心浮现。 什么样的难听话也有。 尽管萧家人很少踏足刘家村,可刘家村的任何消息不用易妈妈去刻意打听都会传进她耳朵里来,青山院的食堂就是一个小型的八卦聚散地,每日几个做饭的妇人都在讨论着大王氏家的最新动态,她们都是与大王氏相亲近的几家,虽然大王氏这些日子请了假不在厨房做事,可大家仍是关心着刘瑜的亲事,汪氏更是大骂陈家不是个东西,忘恩负义。 ”就是,这陈家真不是个东西,生儿子没,刘瑜她娘每次送那么多东西过去都是喂了狗。“李氏狠狠的说着,嘴里的唾沫都快喷到萝卜上了,更是把萝卜切得蹬蹬的响亮,仿佛这萝卜就是陈家一样。 原本她还羡慕得要死,羡慕大王氏生了个好闺女、羡慕刘瑜好命,嫉妒她闺女咱没有攀上这么好的亲事,可一转眼这说好的亲事没成,陈家人要退婚,看着大王氏失魂落魄的样儿她又唏嘘不已,还好不是自己的闺女啊 呵呵!她就说庄户人家的闺女许什么读书人家,看吧!人家吃喝拿要,好东西一车车的往家里弄,吃拿了刘瑜家多少好东西,可忘恩负义起来翻脸就不是人,手段比她们这些泥腿子还要下作。 不要脸。 ”这叫什么来着,那天那个先生教的,仗义、狗辈什么哟“李氏突然想起一句词,可又突然想不起来了。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小王氏接口道,那日在窗外她也听见了。 ”对,对,就是这句,陈家人可不就是负心人。“ 她们谈话也不避着明婶,不过明婶很少参言,一来她不是刘家村本土人,二来易妈妈也交等了她只把活做好了就行,少参言,少摆架子、有时候她的言行就代表了萧家,少不得要给姑娘惹麻烦,是以她从不参与讨论刘家村本村的事务。她这样倒是与厨房里的几个妇人相处得很好,大家说话也不避着她。 对她们而言也不算是什么秘密的。 明婶嘴上巴得严,不过耳朵却是一字不漏的记下了,心里感叹又可惜了几句,然后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带回去给易妈妈她们听。 易妈妈知道的事,萧茗自然也知道了。 秋收刚过,村里人才把晒干的粮食收进库里,天空就下起雨来了。 陈家来退亲那一日正下着雨,淋淋漓漓的小雨,打湿了路面,湿物着田地,村长刘济生身上披着个蓑衣就在田野间走着,不时的斧头看一看、点点头,对于老庄嫁把式来说,老天这场雨来得及时啊!不是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