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师爷事件并没有给平城百姓带来预期的热闹,突入而来的消息给了平城百姓新的震动。 运往西北的十万石粮草焚毁,外族九部以此为由聚集十万铁骑突袭西北要镇,一夜之间屠尽几个边原小村落,所过之处人迹惨绝。 战事起,天下乱。 边疆战乱的消息传至中原,朝野震荡不安,举国哀鸣,远在平城的人们也能感觉到的惶惶之心。 又起战事了啊! 想起六年前惨烈的那一战,血流成河、白骨铺地,人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和平相处不好吗? 于是,常师爷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再也没有人关注着常师爷的消息,战争意味着死亡、死亡就要增兵,增兵意味着家离子散,身死异乡,对于习惯了安乐与和平的平城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坏的消息。 更要命的是在年关的时候,这个年也过不安生了。 最多年后就会有增兵的消息传来,这个时候大家无心于讨论常师爷,街面上的人面色惶恐,讨论最多的事战事,希望能了解到更多的消息,可惜平城距西北太远,今日得到的消息也怕是十日、二十日之前的消息。 在萧家,萧家众人难得的坐在了一起讨论着此事。 萧茗也是一脸懵的,生于太平盛世的她,战争对于她来说只存在于传说中。 就要打仗了啊!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战争从来都是无情的。 因为打仗,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情绪有些低落,月娘更是怔怔的回忆着,目光慢慢变得恐惧,削廋的手背青筋毕露,身子抖个不停,只她曾经亲身经历过、亲眼见过的她才能知道外族人到底有多残暴。 六年前那一场战争,外族人打进了寒光镇,她那个时候也是在那里,亲身体验了战争的残酷,近跟离的感受着死亡的威胁。 那一夜,外族人的铁骑在寒光镇上不断的肆掠,烧、杀、抢、夺。他们手中的长长的弯刀带着无情的寒光,不断的挥舞着,每一刀都能带走一个鲜活的生活,每一刀都能带出一大片飞溅的鲜血出来、坚硬的铁蹄踏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奔过,她躲在冰冷的水缸里见识到这个世界最残暴血腥的一幕。 身处地狱也不过。 到处都是冰冷的尸体,衣衫不整的女人,耳朵里冲刺着凄惨绝望的吼叫,还有外族人肆意不断的狂笑。 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会把女人们掳走,会把男人们的四肢砍下带走,做成风干的肉,成为他们过冬的粮食。 那一夜,她经历了人间最绝望,最无情的画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哪怕是六年过去,她仍是记忆犹新,不敢忘怀,每每午夜梦回,被恶梦惊醒。 如今又要打仗了,外族人又来了。 月娘内心里止不住的狂跳起来。 当年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她仿佛再次看见了那些被砍断了四肢的男人们被吊在树干上,鲜血淋淋的干涸成河,这是她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恶梦。 月娘努力的想要自己保持镇定,可是越是这样,她越发的难受。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心里的防线决了堤,再也不受控制的大哭起来。 “娘。”月娘惨叫。 众人一慌,显然是被月娘这突入其来的模样给吓住了,萧茗眸光闪了闪,看着宋氏飞快的起身将月娘抱在怀里安慰:“月娘不怕,已经过去了,我们这里远得很,他们是打不过来的。” “娘,我害怕,他们都是禽兽,不是人。”月娘靠在母亲怀里哭喊,仿佛想要把这些年来受到的憋屈与恐惧全部发泄出来。 “干娘,你先扶大姐回屋去歇息吧!”萧茗说道,月娘此时的神情,明显的神经紧张了。 外族人给她带来的影响太大太远了,以经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了。 这是病,得治!萧茗幽幽的想着,又突然注意到一旁的夏小八,如此安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 难道也是被吓住了? “哎!我们先回去了。”宋氏应了一声,招呼了梨儿扶着月娘回去了,女儿如此模样可把她心疼坏了,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姑娘,小的倒是觉得这场战事对我们影响不大。”易风想了想说道。 “此话怎讲?”萧涵问道,他无法理解易风所言。 “姑娘,涵少爷,此场战事因我朝的粮草被焚而引起,而这些粮草却是朝廷用来振济外族九部之用的,今年收成不好,外族人受地域位置与天气变化的影响收成就更少,如今粮食被焚,外族人无粮可食,因此才们才们发动战争来掠夺,只要西北军队能守住西北要塞之地,让外族人不能越雷池一步,时间托得越是久远,越是对外族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