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年味越来越足,平城里也是越发的热闹起来,街上各路商贩叫声不停,行人也是络绎不绝的购买着所需要的年货,寒冷的冬风也吹不散百姓们对过年的执着。 今日,平城的北安街突然就热闹了起来,突然涌进来的几辆马车把路段围得水泄不通,不明就里的路人走进了才发现一直关门闭户的萧家宅院突然中门大开,不少人在进进出出的搬搬抬抬。 同在一条街上住着,左邻又舍倒是对这个萧家知之甚少,只感觉这萧家挺神秘的。无它,他们这些邻居只知道这宅子突然易了主,却不知是何方神圣,一连数月也不见有人开门,更不闻人声。若不是门头上挂着一块崭新的匾额,他们甚至不知道新来的邻居姓萧来着。 瞧今日这人来人往的,怎么着?这是要长住? 不少人对未曾谋面的萧家充满了好奇,期待着萧家揭开面纱的那一刻。 神秘的萧家人正忙着搬东西进府,家里人口少,又都是些老弱孤幼,少不得搬搬抬抬的活要萧涵这位大少爷亲自动手,他本来就没有当少爷的觉悟。 来帮忙的还有不少刘家村与萧家相熟的几家,除了夏家,还有村长家,大王氏家,李氏一家,他们主要还是想要来瞻仰一下萧茗新买的宅子的,顺带认门儿了。 “大伯,你怎么在这儿?”人群里一个声音突然叫了起来,快步的走向忙碌中的刘村长,满脸的诧异。 刘济生抬头看向来人,哎哟!可不巧,这不是他那个娶了富家小姐摆脱了泥腿子亲戚,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富顺侄儿吗? 人生何处不相逢,多巧啊! “大伯,您这是?”刘富顺不见刘济生回应又赶忙问了一句,他真是没想到会这此处遇见村长,看着朱红漆大门顶上的萧字匾额,难道这宅子是 “这是萧丫头新买的宅子,我过来帮忙搬东西。”刘济生不咸不淡的回了句,继续帮着收整物件,并没有对刘富顺有多热络。 哪知他这一句话却在刘富顺心里激起了千层巨浪,令刘富顺无法平静下来,好半响才笑道:“原来这是萧姑娘家的宅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刘富顺维持着吃惊的表情。他也住在这一条街却一直不知道这宅子被萧茗买了去。他很明白这宅子的值多少真金白银,心里不明白萧茗怎么会突然有银子买这么大一座宅子。 他不在刘家村这段时间,他究竟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谁与你是一家人了,你姓刘人家姓萧,你可别乱说坏了人家的名声。”汪氏出来正好听见立马就顶了回去,把刘富顺弄了一个没脸。 刘富顺 他那个尴尬来着。 “给大伯娘请安。”刘富顺好脾气的笑笑抱拳给汪氏行礼,这么多邻里围着看他自是要端着一副大度模样,他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自是不和这些无知妇人一般见识。 “瞧大伯娘说得,我与萧茗同出一村以后自是应当照应一二。” “呵!萧丫头需要你照应,你以为你谁啊!别以为沾了点黄水就姓皇了?”汪氏对这位忘恩负义堂侄并没有好颜色,想当初在村里时他那个爱惹事生非的老娘哪回不是她家老头子照应着,他回乡成亲自家老实子跑断了腿上下打点,张罗帮衬,可是他倒好提了裤子就不认黄了,离村这么久从未回去看过一眼,更没有帮衬乡里。 真是飞黄腾达弃家乡,忘恩负义的典型。 刘富顺被汪氏一顿数落、冷眼嫌气,刘济生也不管,这要是在以前他早就训斥汪氏了,可这一回他只是自顾自的帮忙做事,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刘富顺脸色变了又变,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过来,继续挂着他的招牌笑容来,也不理会汪氏了,只是向前两步走到刘济生身边诚恳的说道:“几月未见,不知大伯与大伯娘身子可好?两位堂兄如何?母亲自回了城就一直病着,我与二哥一直伺候在榻前不敢离步,娘她老人家一直挂念着大伯与大伯娘,既然二位进了城,不如稍后移步去府上歇息片刻,也让母亲一解思念之苦处。” 刘富顺说得诚恳,刘济生手中动作停滞下来,他看着刘富顺,似乎是在思量,正要开口答应下来,却被口快的汪氏抢了先:“你就省省吧!咱们乡下人家,可攀不上你们高门大户的门槛儿。” 汪氏冷笑,她永远记得当初让阿牛进城找刘富顺帮忙让安子进城念书的事,却是连他家的门都进不去,更被守门人嘲笑一通,辱骂他们是下作的泥腿子。 她永远都记得那些话,发誓再也不踏进他的门儿,任他有泼天的富贵也与她没有关系。 泥腿子咋了,泥腿子也是有尊严的。 “大伯娘这是何意?富顺永远是您的侄儿。”刘富顺红着脸说道,他有些急汪氏的嗓门大,被她这么一噪子给吼出来,这不是要坏他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