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居住的静安堂内,四角摆放有铜制精巧的壁炉,寒气正从顶端镂空花纹处徐徐冒出,精致的镂空雕花香炉内,香烟袅绕,室内冰爽治人,气息清香。 陈家众人聚集于此,满室寂静,静等陈太医的诊脉结果,伺候的丫环婆子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了主子们的不快。 陈二夫人柳氏秀眉紧锁,目光望向老夫人寝内,满面愁容,自己与老爷请来陈太医为老夫人诊病,为此而拒绝了大哥请来的大夫。 陈太医的医术高明、妙手回,令老夫人病起初有了起色,可是不过五天,众人还来不及高兴,老夫人病突然加重,突然晕厥,不醒人事,这可吓坏了一干人等。 “娘。”柳氏小女儿陈宁嫣依依偎在母亲边,声音糯弱颤抖。 “嫣儿别怕,祖母会没事的。”柳氏安慰着女儿,强自镇定,语气轻缓。 柳氏心忧,陈家家大业大,子嗣众多,陈家众人各自有自己的心思,这一次老祖宗病危,其他几房怕是又要闹起来。 果不其然,陈家三太太说道:“二嫂,你不是说陈太医是太医院首座医术了得,为何老夫人用了他的药之后不见有起色反而更严重了。”陈三太太语气凌厉的责问,以前老夫人还好些偶尔有些许精神,能出院子走上几步,如今可好,病得下不来了。 老夫人实然晕厥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四房与五房虽未发言,但明显的有所不满,连一向与二房关交好的五房太太面色不愉,她们心里清楚,如今的陈家势大,全靠老祖宗的乡君名号与大房嫡出二哥撑着,其他其房虽有出仕之人,但都没有大老爷官位高远,他们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子,用这名声为自己儿女谋份好差事、好姻缘,如果老夫人病逝,大哥回乡丁忧三年,他们几房庶出就会被分出去,谁还会记得他们是合陈家人。 陈家几位妯娌面合心不合,明争暗斗。 “陈太医医术有目共睹,相信他定能治愈老夫人。”柳氏气怒,当时请陈太医是大家都同意的,比她还积极,怎么反倒是她一个人的错处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老夫人能好起来,她能掌后院中馈,全是因为大嫂远在京城的缘故,如若老夫人有何不测大嫂回乡,这后院就得易主了。 “珂姐姐,听说你跟着宫里的医女学过医术,能治好祖母么。”陈宁嫣望着陈宁珂,一脸的天真可。 不过她这话可扎心了,四夫人与五夫人看着沉默坐着的陈宁珂。 陈宁珂抬眼,原本她只是沉默的坐着想着自己的思绪,几位伯娘明争暗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可陈宁嫣像是不想让她好过似的,一席话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妹妹可别笑话姐姐,我只是跟着楚医女学了些按摩手法而已,哪里能根妙手回的陈太医相比。”陈宁珂轻笑,因着母亲头疼的毛病,她就跟着宫里的楚医女学了些按摩手法,缓解母亲的病疼,根本算不上是医术。 陈宁珂无奈,无论她怎么回答都坐实了自己无能,如今父母亲远在京城,她与哥哥就代表了大房,在这种关键时刻可不能弱了大房的尊严。 她哪里知道正是因为她为老夫人的按摩,得了老夫人夸赞赏赐,引得小小年纪的陈宁嫣心生不满。 陈宁嫣的小心思几位夫人看在眼里,小小年纪知道祸水东引为母亲解围,又往堂姐上泼脏水,把错处强按在陈宁珂上。 这一招使得好啊。 “你这样烦不烦,四姐只会按摩,又不会医术。”陈元泽子直为姐姐出头,这陈宁嫣心思焉坏颜坏的,一肚子鬼主意。 他在陈家一向是称王称霸,子直率,有事说事,一点也不给人留脸面,老祖宗病重他比任何人都心急,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陈宋嫣这此时发难自己姐姐,怎么叫他忍得下。 “你。”陈宁嫣被当众数落又眼通红,看着陈元泽泫然泣,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泽哥儿可别吓着嫣儿了,她也是担心祖母的体。”陈二夫人赶紧出来打圆场,一面又把女儿拉进怀里轻声安慰,面对这个小祖宗也只有忍了,家里谁敢得罪他,老夫人第一个不同意。 “小弟,不得无礼。”陈元昊教训道,不过语气平和,并不像是发怒的样子。 “二伯母请见谅,八弟年幼,顶撞尊长不知理数,还请原谅则个。”陈元昊赔罪道。 陈二夫人面上无言,一笑了之,心里有苦难言,抱着女儿的双臂无声收拢,老夫人亲自带出来的孩子她哪里敢有半点怨言,年纪小,他和嫣儿同年出,这话的意思还不是说她女儿没有礼数,她教导无方? 大房一脉个个都是人精啊。 “这几天还多亏了珂姐儿为老夫人按摩,才能让老夫人减少病痛,老太太还夸你细心手巧呢,看得我都要让你十四妹也跟着学学,以后经常为老夫人按按。”五夫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