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我去处理。第二个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回你的家人,狠狠揍他们一顿逼他们把你认回去。最后一个的话,我会去帮你毁掉那个实验室。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这些也跟羊组织的安全有关,作为首领,我必须捣毁一切可能威胁到组织的东西。你只占其中很小一部分的原因。” 明明说着很烂好人的话,中原中也却还是很不好意思。 他绷着那张有点婴儿肥的脸,语气严肃:“抱歉。我说得很直白,可能不太好听,但我要对我的组织成员负责。” 咦? 宫川由奈从他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一件事—— 这么慎重的表情,详细的建议以及提到组织成员的言论,不可能是只打算相逢一面后就离开。 是她想的那样吗?只需要验证一下即可。 她在这一瞬间露出了毫无破绽的表情,表现出恍惚的姿态。 少女伸手扶住了额头,另一只手更重地攥住了中原中也的外套。 对于他的这番话,她用力地摇头,做着手势,睫毛轻轻颤动着,那份弧度轻微得如同被蜘蛛丝抓住的蝴蝶翅膀。 中原中也从宫川由奈的手语和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她忘记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大脑里只有空白。 她是个没有过去,也看不到将来的人。 既不知道来自何方,也不知道要去往哪里。如同一滴水珠,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融入这片河流的。 男人也从旁解释了一句,“羊之王,她说的这些是真的。我们头儿得到的消息里说了,她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在擂钵街,是头活脱脱的肥羊,不然我们也不会盯上她。” “……” 什么啊。 中原中也总算知道了自己莫名心软的原因。 他在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对面像是很久没有跟外界交流一样的生疏和无措。 这个世界和她之间如同有一层厚厚的隔膜。 她是不属于这里的异乡人。 和最开始的自己很像,非常像。 正是这分相像让中原中也对她产生了责任感。 他想帮她——就像帮当时的自己。 中原中也坚定了心里的那个模模糊糊的想法。 他正视着少女。 “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想,我应该跟你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中原中也,是羊组织的首领,负责保护成员,我们是未成年组成的自卫组织,我们遵循的规矩只有一条——无论是谁伤害了羊,都会遭到猛烈的反击。” “你愿意跟我回羊组织吗?” ………… 高濑会仓库。 那柄银色的十字架在直射灯下闪着暗色的光,被新鲜的血涂上更深的颜色,尖端艳丽的血珠顺着弧度——“嘀嗒”,淌在地上,碎成不规则的血花。 那只握住它的手非常干净,纤细而秀美,轻踮脚尖,手臂向下收拢,脊背直锐,手指的弧度好看,动作矜持得如同在做什么高雅的事情。 高濑会的干部大口地呼着气,捂着伤口,绝望地抬起头,目视着眼前的侵入者。 周围的部下都身受重伤,陷入深层次的昏迷。 只有他,只有被认定为其中罪恶最深的人,被对方强迫着清醒过来。 他失血很严重,严重到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在晃着一层层的重影,让他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欲望。天旋地转间,只有入侵者的身影,在其中渐渐清晰。 那是一只十分美丽的黑天鹅。 黑色的翅膀轻轻扇动,顺着脊背生长,延展,那双属于舞者的腿修长而有力,裙摆随着风掀起,露出自脚底缠到小腿处的缎带。烈火随着雪白的头纱拖出长长的尾巴。 她的动作那么优雅,只是那双如晕开一团血般的眼睛,比烈风,比刀刃,比一切尖锐的事物更严酷。 天鹅讨厌肮脏的东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听到她轻盈的,柔和的,无情的声音。 “人的丑陋,在你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让我看看……这种药物是明令不许交易的违禁品,后遗症非常严重,有含量超标的上瘾成分,你们却在私下贩卖给横滨的年轻人。” “你们对它的宣传语是顶级的快乐。我很好奇,你们自己也在服用吗?” “啊。把它喂给你怎么样?” 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自诩正义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