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退了闲杂人等,只留一个老仆在准备茶水和点心,眉目间便就有了几分缓和。
“我来见你,是想找你的妻子和你的岳父岳母。”
语落,他又好像想到什么,立马纠正。
“是你的前妻和前岳父岳母。”
靳时忱微微诧异:“那我是否可以问一下,您要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杨华章沉吟片刻,开门见山。
“我曾经下放过荛城,差不多有半年时间,在那里我认识了梅灵珊。”
话点到即止,但靳时忱立马懂了。
他脸色微微一漾。
“您是想说,梅平安很有可能,是您的孩子?”
事隔多年,杨华章已没了任何顾忌。
他说:“我不确定,但如果梅灵珊是那个时间段生下的孩子,那么应该就是我的。”
说完他眯了眯眼,一股身居高位的气势,朝着靳时忱倾泻而去。
靳时忱知道为什么,他仍然保持着无愧于心。
“杨将不用生气,既然您能查到梅平安很有可能是您的孩子,那我相信,您多少也能从别人嘴里,知道所有事情的本末。”
杨华章面色一沉,把气势收了回去。
“没错,我是听说了一些,但这些不够,我想听你岳父岳母怎么说。”
靳时忱轻哼,毫不畏惧:“用您现在的身份,去听我岳父岳母怎么说吗?”
别人怕他杨华章,他靳时忱可不怕。
在当初查到梅平安的身世后,他就很好奇谁是梅平安的生父,但可惜那是一个混乱的年代,外人查不到一点线索。
只有梅灵珊自己知道。
现在杨华章跳了出来,说他曾经下放过荛城,还在那认识了梅灵珊,那么老实的说,靳时忱是真的丝毫不吃惊。
但他非常讨厌杨华章现在的态度。
据他所知,杨华章是援战英雄,也在归来后因伤了子孙根,杨家再无子孙可延续,可这些鲜红的荣耀,不是他咄咄逼人,还以怨报德的资本。
针尖对麦芒。
在长达半分钟的对视后,杨华章玩味道:“看来你不是真离了。”
说完,他收起施压,秒换欣赏。
“其实我可以不用来找你,只要直接去董家大院,就能见到我想见的人,但我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商人,竟然敢光天化日下行凶,还要了那小子的一条胳膊。”
靳时忱淡淡:“现在您看到了,如果当时,不是他良心未泯,我要的,就不是一条胳膊了。”
而是人头。
杨华章牟然,从身上摸出一根烟点燃。
“跟我说说所有的事吧。”
靳时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索性让傅伯把桌子椅子搬到院子里来。
初冬的阳光温暖,很适合露天煮茶话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