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之前,葛秋就知道,以爸妈现在的眼界和心态,必会认为是自己的女儿交了天大的好运,而不是他们的女儿,有那个资格高嫁。
就像平头老百姓,女儿忽然被皇帝看中,还当了个皇后一样的震惊及自卑。
一声不响的继续前行,她给了爸妈消化时间。
十五分钟后,葛明朝最先发问:“你确定是靳家大少爷?”
葛秋哭笑不得:“如果他没变性,那应该就是他。”
“所以,你嫁的是他?”
葛秋点头。
“是你心甘情愿的?”葛明朝又问。
“算是吧。”
程秀秀回过神,接住她这句:“什么叫算是?”
“他强娶,我半推半就。”葛秋豁出去,算是直击自己的灵魂,随后又咬了咬唇:“他现在的身份高过于我,我肯定不会去倒贴他,就像妈妈说的,我总要顾忌自尊和自爱。”
说的已经这么清楚了,葛明朝和程秀秀还有什么不懂,就是自己女儿愿意嫁呗。
“之前那个律师,真是她家姨太太派来的?”
“他有说姓何,叫何琼吗?”
程秀秀快速道:“有,还一口一个委托人。”
“那就是她了,她有个儿子比靳时忱小,也没有靳时忱出色,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我能肯定和靳家财产有关。”
无利不起早,这道理葛时朝懂,三天的煎熬,瞬间土崩瓦解,换来的是又惊又喜。
“她儿子难道没有继承权吗?”程秀秀好奇。
葛秋见妈妈恢复到常态,顺着她道:“可能有,但估计不多吧,具体的我也没问,更不想问。”
程秀秀翻了个白眼:“人都嫁给他了,这些事你还不问?”
“为什么要问?他有钱是他的事情,他要愿意给我花,也是他的事情,您不是从小教我,别人再有都是别人,自己有才是王道吗?更何况提这些,和手心向上有什么区别?”
此时此刻,她故意提起这些,就是给爸妈打个预防针,以防冲昏头脑,为了金钱就自降人格。
看似闲聊的敲打,让程秀秀讪讪的闭了嘴。
只有葛明朝的思维不在钱上,幽幽道:“你说的对,虽然世人都说女人做的再好,不如嫁得好,但其实这话有一定的争议,解释起来也很广袤,但女人自立自强,总是没错的,反过来……”
他停了停,有些语重心长:“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外。”
俗话说,强夫之下无蠢妻,若葛秋自满自得,不再想办法优秀自己,那么现在就算嫁得再好,将来也会有日落西山的时候。
毕竟男人选择女人,不是单单的图个新鲜,而是当时间流失,最后能抓住男人心的,是女人的品行和内在。
所以,葛明朝现在思量最多的,就是想让葛秋稳住,明年一定要考上好大学,再借靳家的钱势,去受全国最好的教育。
但说到底,还是他这个父亲无能,才不得不让女儿,拿自己的婚姻去权衡利弊。
想到这,惊喜已经悄悄褪去,葛明朝停了下来。
回头和程秀秀道:“咱们回去吧,这样兴师问罪,只会给秋宝造成困扰。”
程秀秀回想进门时给葛秋的一耳光,眼神终究是有些闪躲。
“你说回那就回,但是他既然娶了咱家秋宝,总要来见见我们才对。”
葛明朝看了葛秋数眼,心情很复杂。
“律师来找我们的事,你要跟他说,而他也确实要来见见我们,那怕我们再平凡,再普通,也是他的岳父岳母,更是你的爸爸和妈妈。至于他什么时候来见,就由你来定,你说呢?”
葛秋松了口气,答应自己会安排见面。
风平浪静,夫妇二人准备往回走,葛秋默默跟着。
程秀秀又脑抽的问了句:“你还跟我们回去做什么?”
葛秋一脸哭笑不得:“我不回去,那让我去哪?”
“不是嫁了吗?自然是去你自己家。”程秀秀茫然。
葛秋更茫然:“是嫁了,但那只是法律上,我还没同意和他构成婚姻事实。”
程秀秀听得糊涂,完全不理解,但也不敢再细问道:“那你俩这是何必?”
没得办法,葛秋只好用最通俗的说法。
“他想提前占住我这个坑呗,省得我将来嫁别人。”
俏皮话蹦出来,程秀秀简直都要无语,忍不住损她:“别人还欠占坑,以他身份地位,公主都能娶。”
“可我是葛家的小公主啊。”葛秋故意弱弱的逗笑。
程秀秀哑口无言,只好跟葛明朝吐槽:“瞧瞧你女儿,都高嫁靳家了,还傲娇。”
葛明朝心态放正,人轻松了很多,便半开玩半认真:“这算什么傲娇,我葛明朝的女儿,就是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