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槿初没打断她,认真听着。 贺晏梅不知不觉又泪流满面,她拿着毛巾,擦了擦,力道非常大,脸都被擦红了,似乎在气自己为什么又不争气地为那个男人流泪。 “他说我那么长时间没给他回信,应该是被我吓到了,在信里他一直在和我道歉,说唐突我,对不起,还说以后不会再给我添麻烦之类的。 当我看到他说不会再给我写信的时候,我吓坏了,怕真他的不理我,我马上给他发了加急电报和他表明了心意。 就这样,我们一直书信往来。 直到那次他写信说想我,想见我,说得那么言辞恳切,我才想去见他,但我怕妈不同意,就想着和你们一起。 但我哥没同意带我,我才偷偷跑去的。 刚见面,他对我好得不得了,带我吃好吃的,看电影,买新衣服,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可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卖了,卖给了那两个人贩子,我亲眼看着他数着人贩子给的两千块钱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任凭我在后面怎么喊他,他都没回头。” 说到这里,贺晏梅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了。 许槿初听她讲完全程也气得不行。 明显这个胡明从一开始就是预谋好的。 还在那儿放长线,钓大鱼呢,就是欺骗贺晏梅这样单纯小女生的感情。 把人骗过来,后就卖给人贩子,看来他这么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为这样的人渣哭都白瞎眼泪,好好把身体养好,我领你把那胡明揪出来,不把他打出屎,算他拉得干净。” 许槿初的话一出来,贺晏梅都听愣了。 当反应过来时,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要去哪儿找他啊。” 贺晏梅也想找到胡明,可她并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人贩子说他早就离开了榕城,国家这么大,找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简直难如登天。 “只要他还在地球,总能找得到。” 许槿初起身走出病房。 看着她突然离开,贺晏梅有些不明所以地探身追她的身影而去。 贺晏舟和张竟还在门外说话,见许槿初突然出来,也都朝她看去。 许槿初看了看张竟手里的纸笔,说:“能把纸笔借我用一下吗?” 张竟一边点头,一边把东西递给她。 “谢谢!” 接过纸笔,许槿初转身推门进屋。 顺势将病房门关上。 张竟看了贺晏舟一眼,贺晏舟一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许槿初借纸笔做什么。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许槿初再次推开病房门走出来。 只见她把张人物画像递给张竟说:“张队长,这人就是胡明,不过名字可能是假的。” 张竟看到人物画像,眼睛一亮,“你画的?” 许槿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按照贺晏梅的描述画的,我又问了一些他的言谈习惯,他言语间偶尔会带着一些安城方言,你可是按照这个线索查一查这个人。” 张竟点头,看着手里的人物画像,“这个线索真是太重要了,我这就回去查。” “晏舟,你这是从哪儿捡到的宝啊,不当公安可惜了,这思维逻辑也太清晰了。 我怎么没想到。 弟妹,真是太感谢你了,等有时间和晏舟一起去我家吃饭,让你嫂子给你们包酸菜馅的饺子。” 张竟得到胡明的线索,着急去查。 送走张竟,许槿初对贺晏舟说:“你进去看看吧,我去给她买点粥。” 贺晏梅在医院住了三天。 陆怀礼则需要住一周。 “你先带晏梅回去,我留下照顾他。” 贺晏舟看着病床上吃苹果的陆怀礼,对许槿初说。 陆怀礼一口苹果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你们都走,不用留人照顾我。” 这三天,他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都是大夫说得严重,其实他觉得自己可以出院了。 但大夫不批,他也不能走。 只能再多住三天。 “别这么瞅我,等我回去好好请我吃顿好的就行,走走走,都赶紧走,让我清净两天。” 陆怀礼执意不让他们留下,许槿初和贺晏舟也没办法,只得先带着贺晏梅回了大院。 贺晏舟当兵这些年,贺晏梅还是第一次到他住的地方。 哪哪儿都透着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