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你说这种气人话气我,就不许我气你?”
秦晏薄唇微启,刚想说什么,就被江迟捂住嘴。
江迟欺身向前,在秦晏耳边威胁道:“你再敢说那五个字,我就不理你了。”
秦晏呼吸轻窒,拨开江迟的手,冷着张俊脸,却终究没再说什么。
江迟心情又一下变很好,意洋洋:“怎么不说了?这么怕我不理你?”
秦晏的音色很冷,如同灿阳下万年不化的冰雪,冰冷华丽:“江迟,你很讨厌。”
江迟挑眉,笑道:“彼此彼此。”
秦晏转过身,望着漫无边际的大海,语气听不出情绪,但话语却一如既往的直接。
秦晏说:“和笨蛋做朋友难,但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江迟从后面揽住秦晏肩膀,人高马大的,却偏偏要挂在秦晏身,比哥俩好还要黏糊。
人幼稚至极,堪比前一秒绝交,后一秒又重归于好的小学生,一个能放出最狠的狠话也就是‘我不理你了’,另一个还被威胁住了。
秦晏明明是那么冷漠的一个人。
江迟心里高兴,为越发幼稚,他把敷在额角的冰袋拿下来,放在秦晏后颈。
秦晏反手捂住后脖颈,回头瞪了江迟一眼。
江迟把下巴搭在秦晏肩:“和冰块做朋友也挺难的,但我乐意。”
秦晏冷漠道:“我不是冰块。”
“是是是。”江迟连声赞同:“你是冰山。”
秦晏:“你是笨蛋。”
江迟和秦晏谈条件:“那我承认我是笨蛋,你承认你是冰山吗?”
秦晏很聪明,故意挖坑给江迟跳:“你先说你是笨蛋。”
江迟单纯地跌进了秦晏邪恶的陷阱:“我是笨蛋。”
秦晏忍俊不禁,莞尔一笑,如春风化雪,冰雪消融。
这是只有江迟见过的暖色。
但江迟不解风情,他推了推秦晏,催促道:“到你说了。”
秦晏应了一声:“嗯,我道。”
江迟意识到己好像被坑了,但潜意识里,仍对人性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咱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秦晏斜觑江迟,唇角微微勾起:“我就是说话不算话,你又能怎么样?”
江迟攥了攥拳,勒紧秦晏的肩膀,恨声道:“打也打不,说一句记恨十句,我只能......”
秦晏还没意多久,倏然间腾空而起,以一种极熟悉的姿势趴在了江迟肩头。
秦晏:“......”
“只能把你扛起来啦!”江迟单肩扛着秦晏,转了一圈:“快说,说完我就放你下来。”
也许是一回生回熟,这次被扛起来,秦晏没一次那么晕,他也没挣扎——
挣扎也没用,江迟的力气大惊人,强挣脱是挣不开的,只会把己晃更晕。
这事秦晏有经验。
秦晏理性分析:“别天了江迟,我一辈子不说,难道你还能一辈子不把我放下来。”
江迟扛着秦晏走出船舱:“你怎么道不能?”
秦晏笃定道:“肯定不能。”
江迟跑到船舷边,作势要把秦晏丢下去:“那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海里。”
秦晏倒悬在半空中,离海面约莫有将近十米的距离。
蔚蓝海面汹涌着,深不见底。
秦晏却根本不怕,连一个慌张的眼神都懒装:“小心我踹你。”
江迟抬手,把秦晏放在船舷的护栏,半托着秦晏的腰,欺身靠向对方:“你踹我,己先掉海里。”
舷墙护栏只有五分宽,秦晏大半个身子都悬在船舷外,如临深渊般,背后完全悬空,随着游船颠簸摇摇晃晃,随时都会跌落下去。
海风轻拂,吹乱了两个人的发丝。
秦晏曲起长腿,抬膝顶向江迟小腹。
于使了一个向前的力,秦晏整个人随着惯性往后倒,几乎掉出船舷,眼看就要摔进海里。
江迟失笑:“犟种。”
秦晏的功夫是江迟教的,江迟当然不可能被秦晏踹到,他一伸手握住秦晏脚腕,借力把对方拽回来一点。
此刻,秦晏全身的力气都系在江迟手心,只要江迟撒手,他绝对会掉下去。
江迟握住秦晏手腕:“这样还不服输?”
秦晏语气竟然有点惋惜:“你不会让我掉下去,可惜踢不到你。”
江迟:“......”
江迟为秦晏的逻辑敢到震惊。
秦晏的胜负欲太强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来达到胜利的目的,他是如此信任江迟,竟然将己的安危全然托付在江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