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雪案收下了江鹜的礼物,“睡觉吧。” 早上八点,谈雪案被门外的响动惊醒,他睡眠不好,能比较容易睡着,但睡眠非常浅,丁点声音就能让他迅速醒来。 看见江鹜还在睡,谈雪案掀开被子,稍微整理了下,便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入目绿意盎然,院子里花草上的露水清晰可见,阳光丝丝缕缕地飘下来,空气里弥漫着入夜后还未褪去的凉意。 谈群山在院子里打太极,他穿一身白色的唐装,动作看似轻柔,但谈雪案能看出来,老爷子体力核心都很了得。 “小寿星醒了?”谈群山朝身后看了眼,小男孩头发乱糟糟的,睡衣也睡得歪七扭八,估计是刚睡醒,表情懵懵的,“你比你爸妈起得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谈雪案蹲下来,摸了摸睡在簸箕里的橘猫,“睡不着。” 谈群山又格外意外且好笑地看了谈雪案一眼,“多大点人就说睡不着……去去去,去刷牙洗脸。” 刷过牙洗过脸之后,谈雪案就一直待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面,看远处的太阳慢慢地升起来。 直至上升到了玉米地上方,大家才都起床。 余珰和童珍要忙着做蛋糕,又要准备中午的午餐,于是,早餐只能草草喝了碗玉米粥,玉米是甜的,米粒也带着丝丝甜味。 谈雪案跟江鹜一人喝了两大碗,吃了好几碟子谈群山自己腌制的咸菜。 简单是简单了点,但味道很是不错。 小孩子觉多,快十一点时,谈雪案看电视看得发困,抱着遥控器倒在了沙发上。 本来在他旁边看电视看得精神百倍的江鹜发现哥哥靠着枕头慢慢滑下去之后,往谈雪案近处挪了挪。 “哥哥,我也好困。”江鹜小声说,并且慢慢把肩膀靠上谈雪案的肩头,可没敢把所有重量都压下去。 电视里播放的是动物纪录片,遥控器在谈雪案手里,谈雪案睡着了,电视持续地播放着。 之前解说了崖燕与蝙蝠,现在是一些草原动物。 抑扬顿挫的女声解说道:“虽然动物没有亲属观念,但地球上许多动物可以一些特质辨认出自己的亲人,鸟可以依靠鸣叫声,蝙蝠可以依靠气味……” 江鹜没睡着,他靠在谈雪案的肩头,依旧在看电视。 哥哥身上的味道没变,依旧是苹果和柠檬草的味道,呼吸声和呼吸频率也没变。 “哥哥,”江鹜看了眼已经完全睡着的谈雪案,转为趴在谈雪案肩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吗?” 谈雪案在咿咿呀呀话语不停的电视声音里睡得很熟,不仅江鹜说话他没听见,客厅里余珰和童珍来来回回好几趟,他也没醒。 到午饭开饭的时候,谈雪案比江鹜先醒来。 他肩膀被压得很实,乍然醒来,发觉自己动都动不了。 “江鹜。”他喊了对方一声,江鹜毛绒绒的脑袋抵在自己的颈窝,谈雪案能明显感觉到江鹜的脑袋拱了拱,没挪走,甚至还离得更近了一些。 谈雪案只能动手了,他手掌贴住江鹜的太阳穴,把人用力推到一边。 江鹜这回倒没硬贴着不动了,直接倒在了另一只沙发抱枕上。 . 江鹜在谈雪案后面到餐厅,童珍牵着他去洗了把脸,“来,我们给哥哥过生日。” 餐桌上的菜色比昨天晚上丰富,鸡鸭牛羊全来全了,一只双层蛋糕放在正中,蛋糕的从里到外都是余珰和童珍亲手制作,表层的奶油透着一层苹果的浅粉,最上面甚至还顶着两只苹果造型。 很漂亮,谈雪案心里想。 但他表面上不显出来,到余珰给他戴上五颜六色还自带生日快乐歌的帽子时,他才做出点嫌弃的表情,“我不戴。” “你以前都戴的啊?”余珰强硬地给谈雪案戴上,“小寿星总要特别一点嘛。” 谈雪案按着帽子两边,“我觉得这个很幼稚。” “哪里幼稚了,这可是爸爸和爷爷亲手给你做的,昨天晚上做了好几个小时呢。”余珰给谈雪案戴好了帽子,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凑近亲了谈雪案脸颊一口,“我儿子真可爱。” 单看脸,谈雪案是可爱那一挂的,可不管是表情还是气质,谈雪案都跟可爱半点不搭边。 他笔直地坐着,像一只傲慢的猫。 谈雪案许久没被这么郑重对待过了,他握着勺子和叉子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眼前这只蛋糕和耳畔咿呀唱歌的生日帽,把他心底暗藏不动的过往又尽数给翻了出来。 人就是这样,一被爱包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