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这白衣大娘,莫非不是大娘,而是祖母级别的? “大娘,敢问您是哪一位?”楚王忽然觉得有必要先将眼前人的身份弄弄清楚。 白衣大娘冷笑一声:“我就是夜阑的师父。” 顾夜阑的师父? 楚王愣了一瞬。 若是没记错的话,王妃说过顾夜阑的师父怕是已经年过花甲,而且还嫁给了一个小她十八岁的男子—— 他倏地飞瞄了眼白衣大娘身后骨瘦如柴的白衣男子,懂了。 “原来是白老神医,失敬了。”楚王嘿嘿一笑,“本该猜出来的,实在是因为顾夜阑说她师父临近古稀,又是个德高望重的老神医,您瞧着可是怎么都不像来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衣大娘气得胸口直起伏。 她哪里有楚王说的那么老!她今年才六十四! 而且她怎么看起来就不德高望重了?她可是名动天下神医! 一生救死扶伤无数,天底下经她巧手诊治过的达官贵人数也数不清,她怎么就不德高望重了? 这话白衣大娘不便出口,她身后的白衣男子却站了出来,为白衣大娘仗义执言。 “莫说天下人皆敬重我家娘子,就连瑞王数十年 不治的脚伤,也是经由我家娘子妙手回春才能够恢复如初!她怎么就不德高望重了?” 楚王看了看白衣大娘,又看了看白衣男子,就觉得王妃说得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误会也如此的一致。 “本王这不是说白老神医不德高望重,本王是说白老神医看着年轻,不像她真实的年龄那么老,所以才没认出来。” 虽然很不爽,但是王妃说出门在外如非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这还打算明天顺顺利利返京抱大胖闺女的,没必要跟小气吧啦的一家子斗这口气。 只不过,以他来看,白老神医医术是不是了得暂不可知,但这脾气性情和顾夜阑还真是如出一辙,让人不喜。 明明是自己上门找茬,结果还怨别人不给她脸。 “原来四皇侄和白老神医相熟?”伴随着一声朗笑,瑞王领着瑞王世子大步往他们的坐席走来。 叶浮珣眉眼一抬,朝瑞王看了过去,就见一个鹰眼虎目的魁梧男子面容含笑龙行虎步,压根看不出来曾经是个坡脚之人。 他气势十足,眼见着马上就要走到楚王跟前。 叶浮珣飞快地戳了戳纪衍诺的掌心,神色不动 地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这么好的机会,纪大魔头你可要把握住! 楚王见瑞王走来,连忙说道:“皇叔见笑了,白老神医看着实在是太过年轻,所以侄儿感慨了几句。” 这白衣大娘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瑞王大笑道:“白老神医确实驻颜有术,跟二十多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如今皇叔老了,时光如梭哪!” 楚王和瑞王扯着闲话,叶浮珣心里却异常紧张。 纪衍诺刚才已经悄悄将竹篾丝弹射到了他的面前不远处,只要瑞王走向纪衍诺,就定然能够一脚踩在了竹篾丝上头。 然而瑞王站定在楚王面前,与众人闲话许久,却始终没有朝纪衍诺方向走上一步的意思。 “东海地带因为日晒充足,”瑞王侃侃而谈,“所以盛产各种瓜果,一年四季,从不间断。皇叔在这东海住了二十多年,现在可是一日都离不开瓜果。” 白衣大娘笑道:“多吃瓜果对身子益处不少。” 叶浮珣眸心一动,忽地就笑盈盈地开了口:“说起来早前在太后娘娘那儿品尝了东海进宫的菱果果浆,真的是臣妾喝过最美味的果浆。就连太后娘娘也夸东海 人杰地灵,这果子长得尤其好。” 语落,便引得瑞王等人都看了过来。 叶浮珣继续笑道:“只可惜太后娘娘说那菱果果浆女子欢喜得多,满后宫的娘娘们都爱喝,可男子似乎就不怎么喜欢了。” “臣妾本以为男子都不爱喝果浆呢,现下听瑞王一说,方知是臣妾误解了。” 瑞王神色微动,不自觉地就往叶浮珣方向走了一步,一脚踩在了纪衍诺布设的竹篾丝上。 他丝毫不觉,只好奇问道:“为何太后娘娘说男子不喜菱果果浆?” 叶浮珣想了想:“好像听太后娘娘说皇上不怎么喜欢喝呢。” 瑞王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如此,下回东海进贡还得多寻摸些好吃的果子给京城送去才是。” “皇叔有心了。”纪衍诺笑着接了话,顺带就将众人打算明日离开海云城的事情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