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屋檐上。 “老陈,师弟真有点东西啊,这么一篇文章居然把士子煽动成这样?” 魏无音看着身边的陈无咎说道。 他还是很诧异。 自己和陈无咎憋了十天才憋出来的文章,怎么被师弟一改,就有这么大的威力,这么强的煽动性。 师弟也太可怕了吧? 秦渊:没人比我更懂怎么写小作文煽动人。 “师弟之能,你是第一天知道?”陈无咎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 魏无音见着远处的喧嚣,皱着眉头道:“老陈,这动静是不是闹太大了,会不会不好收场?“ “咱们要不要拦着点?” 陈无咎看着疯狂的士人们,凝声道:“拦?拿什么拦?” “士子们已经疯了,不可能拦得住。” “姑且让他们闹吧,把心中的怨气全发泄出来。” “士子这么一闹,孔令达和杨英广二人可就彻底成过街老鼠了。” “崭新的明天要来了。” 陈无咎悠悠叹道。 两人在屋檐上一路潜行,目视着愤怒的人群,一路冲向孔府和杨府。 将两座府邸团团包围。 他们本以为这么大的动静,会惊动守城的士卒,却不想,没有见到一个巡防营的人。 想来是秦渊提前打过招呼了吧? …… 孔府。 孔令达急得满头大汗,在厅房里走来走去。 大声叫嚷道:“巡防营的人什么时候到?” “世家的人怎么说?” “朝廷的大臣可有借来家丁?” “怎么样?有消息了嘛?” “人呢?人呢?!” 孔令达的耳畔已经响起了士子们的口号声,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完了。 彻底完了。 “家主!”一位老仆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孔令达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忙问道:“如何?如何?” 老仆叹了口气道:“家主,世家的人全都闭门不见……” “巡防营的人呢?京州十六卫呢?”孔令达急忙问道。 老仆摇摇头,默不作声。 孔令达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再也没有往昔的精神,老态龙钟道:“阿福,你走吧。” “家主……老奴背你走吧?” “走不了了,你走吧,把书房里的东西收拾上,走吧。”孔令达挥了挥手。 阿福眼中泪光涌现:“家主,有暗道,放把火,能走的!” “老夫回去,还有何颜面见孔氏的列祖列宗?”孔令达躺在地上,眼神空洞。 “阿福,放把火,带着老夫的孙儿隐姓埋名吧。” “孔氏完了。” 一把大火,自孔府升起。 …… 校场。 虎贲军的驻地。 杨英广心知回府没用,决心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 “廖扶,参见主公!” 杨英广扶起了他,缓缓道:“廖扶,本相待你如何?” 廖扶拱手道:“恩同再造。” 杨英广开门见山道:\"本相欲反,你待何如?\" 廖扶笑道,“末将的命都是相爷给的,敢不从命!” 杨英广登时纠集了一大帮受过自己恩惠的士卒,杀出了营地。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不知为何,他的一切举动无比顺利。 几乎只是一个招呼,大家就纷纷反了。 眨眼间,虎贲军便反了。 很快,便与带着中垒军的李刚完成了会合,直奔皇城而去。 似乎是修文坊的事情太热闹了,百姓们都去瞧热闹了。 一路上冷冷清清的,莫说是百姓了,就连巡防营的人也不曾见到。 顺利的有些过头了,杨英广有些恍惚。 难道真这么顺利? …… 皇城前。 望阙上的期门武士发出讯号,已经能看到乱军的踪迹。 “来了!” “好快,好多人!” 李德謇和李银环对视一眼。 看来这杨英广早有准备,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