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疑问的种子在众人的心里种下了。 “快瞧那儿,那不是昨天的三位年轻人么?” 人群之中,一人指着官道的尽头高喊道。 众人齐刷刷扭头,极目远眺。 只见在地平线的远端。 一匹瘦马拉着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前行着。 开路的正是昨天大出风头的两名士子。 柳河东和刘梦得。 韩昌黎则坐在马车上,娴熟地架着车。 很显然,赵日天就坐在马车里。 韩昌黎是“赵日天”的开山大弟子,地位最为尊崇,人看起来也最为稳重。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全都汇聚到了马车上。 只见那辆无比破旧的马车,羸弱的马匹,却在官道上稳稳地前进着,一点儿都不颠簸,足可见韩昌黎御术的高超。 “快让让,给赵圣让条路!”人群之中,也不知谁喊了声。 百姓和士子们一门心思想瞧热闹,自然自发地向后退了退,艰难地分出了一条宽敞的路,直达试验田。 想来他们能够一睹赵圣的风采了吧? 马车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前行着。 赵日天的三名弟子,昂首挺胸,面色坚毅,丝毫不为众人的目光所动。 面色坚毅,目不斜视,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缓缓地来到了几块试验田前。 柳河东和刘梦得转身过,微微一礼。 韩昌黎也站了起来,弯着腰,恭恭敬敬地掀开车帘子。 一个佝偻的人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就是赵日天么? 众人愣了愣,这“赵日天”跟他们想象的很不一样。 他病怏怏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了。 韩昌黎扶着他的身子,艰难地蹬下了马车。 不过,他的双目却很有神,眉宇之间,自带一股忧郁的气度。 瞧起来好像是怀才不遇,积郁成疾。 这人看起来似乎有点儿像是那个赵日天了。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试验田前,望着眼前那一片一片的豆芽菜。 他的目光中说不出地欣慰,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身子颤了起来,无比激动。 在韩昌黎三人的搀扶下,赵日天面向皇宫所在的方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高声道:“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他的声音很是虚弱,但众人却听得很清楚。 这还是那个写了千古雄文骂人的赵日天么? 前脚把人骂成了大昏君,后脚就陛下圣明? 朋友,您这人设不对吧? 众人可不买账了。 这赵日天只出现在大周周报上,虽然每一次发文都会掀起惊涛骇浪。 但说到底,谁也没见过本人,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你们说是就是,可有什么凭证呢? 更何况,前些日子还出了好几个假冒赵日天的人。 这年头,人心坏了,骗子多如牛毛,不得不防。 “您便是赵日天,赵圣?” 人群之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排众而出,盯着赵日天,沉声问道。 看来他是有意要试探一下这个“赵日天”的身份了。 “老夫正是赵日天。”赵日天微微点头,淡淡地道。 老者笑呵呵道:“空口无凭,您可有什么凭证?” 柳河东立即呵斥道:“老丈,你太过分了!家师岂是那种贪名之人?” “家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是鼎鼎有名的赵日天!” 不过,在场的人并不买账。 老者也不生气,又笑着说道:“这些天来,又不少人冒充赵圣,阁下最好还是拿出点凭证为好。” “莫不是拿不出凭证吧?” “你!” 柳河东急眼了,正欲再辩,却被赵日天伸手拦下。 赵日天淡淡地说道:“明日,老夫会在大周周报上刊印新文。” 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满是涂改的稿子,一瞧就是呕心沥血之作。 赵日天把这份稿子给了韩昌黎,接着缓缓说道:“昌黎,念给大伙儿听听,明日也好印证一二。” 呕嚯! 有意思! 莫非,真的是赵圣本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