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之中。 明楼仍在诉说着秦渊的谋划。 神不知鬼不觉间,所有人全都悄悄到齐了。 秦渊站在明楼身后,朝着慕容嫣然挤眉弄眼,张着嘴儿,无声地抨击着她的恶行。 慕容嫣然也不退却,抬眼凝视着他,嘴角还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摆明了是在挑衅。 秦渊更为恼火! 燕姣然虽然在认真的听着,但还是注意到了秦渊的微表情。 呀! 狗男人这是想朕了? 燕姣然喜不自胜,眉梢眼角尽是笑意,她本就绝色,此时更是明艳不可方物。 正在认真汇报的明楼,不由得一怔。 陛下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也是,确实应该笑,总算是有办法狠狠地收拾九姓世家这帮人了! 明楼当即精神大振,更加亢奋地将自己所理解的惊天奇谋讲了出来。 女帝和慕容嫣然的神态全都落入了明栈雪的眼眸。 她一手托着腰,将秦渊的胳膊挽得更紧了些,摆明了是在宣示主权。 见此,燕姣然脸上的笑意,不禁有些僵住了。 明楼也是一愣,自己说错话了? 轻声试探道:“陛下?可是老夫哪儿说错了?” 燕姣然回过神,大声喝彩道:“好计,好计啊!” “也不知是何人的手笔?朕要好好封赏他!” 明楼不疑有他,还道是女帝被秦渊的奇谋深深地震撼了,并没有多想。 捋着胡子,微微扬起脑袋,得意地说道:“这是老夫那个不成器的女婿——秦渊的计谋。” “陛下,别看他行事轻浮,胆大包天,可的的确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呐!” 很显然,明楼是在替秦渊求情。 希望女帝能饶了秦渊那个非礼皇妃的罪责,从轻发落。 燕姣然完全不明白明楼的意思。 长睫轻颤,目光微垂,不觉落到了秦渊的唇上。 “还算……” 燕姣然欲言又止。 明楼还道是,女帝小心眼儿,不肯原谅秦渊轻薄之罪。 只得又拉下老脸,拱手一礼道:“陛下,此乃安定社稷之功,必须得赏呐!” “否则,天下百姓臣民,会如何看待陛下?” 看着自家老爹,老实巴交地求情。 明栈雪笑容都快憋不住了。 爹啊,您可看走眼啦。 这个陛下,可舍不得杀您的女婿呢。 莫说是当众轻薄非礼慕容嫣然了。 就算是当朝调戏天子,夜宿龙床,他也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的。 怕不是眼前这位大周天子,想您女婿双宿双栖都想疯了吧。 燕姣然灵机一动,点了点头,顺势说道: “明老所言甚是,此乃滔天大功,必须要赏啊!” “朕以为,过些时日,加封秦渊为右相,与嫣然一同理政,共同辅佐朕如何?” 秦渊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瞥了自家岳父一眼,很是无语。 老头子啊老头子。 我拿你当爹,想给你养老,你怎么还坑我呢? 你这一折腾,不是又把我给绕回去了。 我这两天白忙活了嘛! 甚至还白白背了个“小白脸”、“老色批”的骂名。 立即开口出声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微臣寸功未建,怎么可以为相?” “怕不是要惹得朝野非议!” 燕姣然抿著一抹促狭戏谑、但又夺人心魄的姣美唇勾,轻启檀口,怡然道: “秦卿家此言差矣!” “米糠掺沙赈灾,以解燃眉之急,是你的计策。” “以工代赈,自筹钱粮,变灾民为劳力,修成了通济渠,仍是你的计策。” “摊役入亩,免除劳役,为大周百姓谋一份安康,你还是头功一件。” “发现牛痘之法,解决天花之灾,你依旧立了头等功。” “足以载入史册的曲辕犁,仍然是你的创举。” “再加上这‘大周国报’之谋。” “你一次又一次立下了滔天之功,莫说是封你为相了,即便是封为异姓王,都不是问题。” “何来的寸功未立呢?” 听见这一番话,明楼不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