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明德门。 秦渊起了个大早,先是请了个大夫给妻子把脉。 果不其然,妻子怀孕了。 秦渊那叫个高兴。 毕竟,自己这几个月一直很努力,结果一直没怀上。 有时候,他都快怀疑是不是穿越者的诅咒了。 现在好了,他彻底安心了。 当即去给自家岳父明楼报了个喜讯。 随后便顺道来这明德门附近瞧瞧。 很好,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 没有十倍的兵力围困,单凭那么点人,只要京州城里别有内鬼开城门,根本不可能沦陷的。 妥了。 秦渊放下心来。 真是个蠢娘们。 燕姣然教训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的那副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没眼瞧。 尽显小人得志的风采。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正想离去。 忽然。 秦渊感受到了一阵不怀好意的目光,整个人一激灵。 原来是燕姣然往自己这个方位瞟了瞟。 这个蠢娘们眼可真尖,这也能找到我! 燕姣然那幽怨的目光,只让秦渊觉得不自在。 妥了,完事了。 该撤了该撤了。 接下来就是等李药师抓住战机,出城绞杀了。 也没我啥事,回家陪媳妇去了。 秦渊悄然离去。 不想,却是被人堵在了街口。 只见街口站着一人年过五旬,须发犹如墨染,目光炯炯,精力旺盛。 他身穿便装,戴着乌角巾,看起来是位游学的文士。 贾师宪? 他这是做什么? 秦渊面露疑色。 虽然他换了一身装束,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但秦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皇城司指挥使——贾师宪。 只见他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秦大人,多日不见,一切可还安好?” “都好,都好!不知贾大人这是?”秦渊问道,神色暗暗有些戒备,很显然来者不善。 贾师宪看了秦渊一眼,不耐道:“秦大人可真难请呐,贾某几次三番想请秦大人到寒舍小坐一下,不想秦大人竟是理也不理。” 秦渊回答道:“原来那些人是贾大人派来的?秦某还当是谁呢!” “若是早知道是贾大人约秦某,秦某肯定当仁不让啊!” 贾师宪微微一笑:“那秦大人,现在可有空去寒舍小坐一下?” 秦渊深深地看了贾师宪一眼,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看来,这是不得不去了。 秦渊微微颔首,笑道:“贾大人相邀,怎么能不去,走!” 一行人足足花了半个时辰。 这才来到京州城内西北角的葛岭。 葛岭邻着一片湖泊,马车一路行来,碧波映着翠竹森森的山路,半山半水之际犹如画中。 车过西泠桥,向北进入山中,远远便看到山间一片建筑。 大门处挂着一块匾,上面用碧纱笼罩,隐约写着“后乐园”三字。 园中的仆役早已接到消息开门迎宾,车马毫不停歇地从大门驰入,一路车轮滚滚驰过以古松得名的蟠翠堂、生着满院数百年古梅的雪香榭,然后是翠岩堂、倚绣堂、挹露阁、玉蕊亭、清胜台…… 马车向南一转,从后乐园来到养乐园,景物也从山间到了湖畔,一路上仍然是亭台楼榭相望,马车驰过光漾阁、春雨观、养乐堂、嘉生堂、秋水观、第一春、梅坞、剡船亭,还有两处院落:水竹院和隔居的香月邻。 路上秦渊一开始还和贾师宪有说有笑,这会儿不禁暗暗称奇。 早就听说葛岭住了一位土大款,万万没想到这竟然会是贾师宪的产业! 他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马车继续前行,路过有声在堂、介堂、爱此亭、留照亭、独喜阁、玉渊阁、漱石台、宜晚亭…… 数十处连绵不绝的建筑、景观过后,终于在一处挂着“半闲堂”的院落前停下。 贾师宪下了马车,抬手道:“秦大人请。” 秦渊仍很镇定,自己连故宫都去了不知道多少次,还不至于被眼前这一番富贵吓住了。 眼前是一幢古色古香的楼宇,上书“多宝阁”。 无数身着艳服的美貌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