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领赏。 陈无咎拨了拨地上的浮土,画出木垒和州府兵的位置,说道:“此处州府兵还剩四百多,峪口有二百。刚才咱们打退他们两次,这些残军已经失了锐气。” 莫斯接口道:“刚下过雨,林子还湿着,不怕他们火攻。” “没错。”陈无咎一乐,“但待在这儿挨打,两位能忍得住?” 莫斯点了点头,“咱们马多,冲一把是个好主意。就是这些护卫太孬种,恐怕没这个胆量。” “人不用太多。” 陈无咎道:“挑十几个好手,从侧面绕到他们背后,远远放几箭,只要他们一乱,老莫你就从正面攻过来。两边夹击,说不定还能胜一场。” 莫斯指着峪口的位置道:“连这里一起打!你守垒,我带人去!有机会就往外闯!” 两人都是打过仗的,细节一提就透,彼此越说越投机,也不用废话。 陈无咎拍了拍手,“李将军手下竟然有老莫你这样的人才!好!我来守垒!” 忽然对面传来一声低吼。 陈无咎和莫斯同时起身,只见一个身影从对面林中缓缓走出。 那汉子没有披甲,只穿了一身灰扑扑的布衣,他身材虽然强壮,但腰背微微佝偻,在猛士如林的州府兵精锐中并不起眼。 那汉子走出密林,然后一挺身,身形铁塔般挺直,仿佛换了个人般,刹那间变得高大威猛,霸气毕露。 他戴着一顶兜帽,野兽般的下颔生满钢丝般浓密的络腮胡子,浑身肌肉像岩石般一块块隆起。 “峪口的生力军?”陈无咎道。 “没有看到旗号移动……妈的!”吴大刀叫道:“他要自己冲垒?” 那大汉大吼一声,然后挺起身,一步便跨出丈许,以疾逾奔马的速度朝木垒冲来,身形越来越快。 陈无咎弯弓搭箭,箭矢流星般射出。那大汉身体一纵,箭矢落在砍伐过的木桩上,箭羽不住颤动。 护卫们纷纷放箭,却没有一支射中。 陈无咎提刀跃上木垒,叫道:“兀那汉子!留下姓名!” 那大汉恍若未闻,几个纵跃已经掠到垒前。 陈无咎暴喝一声,长刀挥出。 那汉子抬起头,兜帽下血红的双眼瞳孔微微收缩,露出恶毒的神情,然后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 “死!” 大汉双手一抖,一柄西瓜大的流星锤从腰后飞出,“砰”的一声巨响,将两层树干并起的木垒击出一个六尺宽的缺口。 垒后一名护卫来不及闪避,被折断的树木击中,顿时胸骨尽碎,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木屑纷飞中,陈无咎腾身而起,人刀合一,大吼着朝大汉头顶劈去。 “呼”的一声锐响,流星锤呼啸着从大汉肘后翻起,重重砸在刀上。 再锋利的刀也经不起这样的重锤猛砸,陈无咎手腕微翻,避开锋刃,长刀仍像被击碎一样发出震耳的响声。 “死!”那大汉嘶声吼道。 流星锤猛地横击,将一名护卫连人带盾砸到树上,破碎的骨骼和血肉同时飞溅。 莫斯猱身上前,带钩的双刀蝴蝶般飞起。 他身手稳胜吴大刀一筹,在护卫中是数得上的好手,但那大汉流星锤盘旋飞舞,不时破开刀网,将旁边的护卫接连轰杀。 莫斯额头大汗淋漓,忽然叫道:“你是谁!你是谁!” 大汉狞然一笑。 “死!” 流星锤呼啸而出,砸中莫斯的钩刀,莫斯双刀同时折断,断裂的刀身被流星锤撞到胸口,身体横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魏无音等人都张大嘴巴,脸色呆滞,望着 抵御了数百军士猛攻的木垒此时像纸扎的一样被砸出六七处缺口,十余名护卫尸横就地。 在这样的战局之下,一个万夫莫敌的猛将意义非凡。 州府兵们见状士气大涨,登时结阵推进。 莫斯背依一棵大树,面如金纸,不断呕出鲜血,二十名李药师派来的好手出身星月湖的好手七死六伤,剩下七人都守在丘下。 只有陈无咎和吴大刀还在拼死搏杀,苦苦支撑。 那大汉流星锤沾满血肉,眼神犹如噬血的饿狼,旁边那些平常如狼似虎的护卫这时都露出恐惧的神情,被他眼神一扫,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 “叮”的一声,陈无咎长刀脱手而出。 那大汉流星锤如影随形,朝他背后袭来。 陈无咎一个筋斗闪躲开来,接着左闪右躲,靠着身法,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