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姣然望着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秦渊。 那凌厉如刀,足以杀人的目光。 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认同。 是的。 她,燕姣然,大周的天子,此刻已经被彻彻底底的说服了。 哪怕燕姣然心里十分清楚—— 这是损招! 但,只要照办了,毫无疑问,立刻就能解决眼前的危局。 至于说米糠是喂牲口的。 沙土也不能吃…… 可笑! 正如秦渊所说的那样。 命都快没了,人都快饿死了,有口吃的就行了,哪还有工夫管这是精粮还是糙米,是口粮还是米糠。 而且,古往今来,赈灾最担心的就是官员贪污粮款,中饱私囊。 可在赈灾粮里掺了米糠和沙子之后,就算官吏想贪污、层层盘剥,也没办法把这些私吞下来的赈灾粮,卖个好价钱,牟取暴利。 既然没什么利益可图,又何苦因为这事情掉了脑袋呢? 这样一来,也就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把赈灾粮发到灾民的手里。 如此一来,赈灾一事,必将事半功倍! 想着想着,燕姣然不由得眼前一亮,肯定道: “嗯,这样一说,这的确是个好的解决办法。”燕姣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但你既然有好办法。” “为什么不直接上报给朝廷呢?” “你如果说了。” “朝廷不就能解决灾民问题吗?解决了眼前这天大的难题,你不就不用再起早贪黑地去州衙忙碌了么?” 燕姣然扫了一眼秦渊。 她完全搞不明白这个新科状元是怎么想的。 藏拙? 何苦呢! 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然而,秦渊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嘲笑:“娘子啊娘子,你今天怎么变笨了呀,你可不能真成了那愚蠢的女昏君啊!” “你以为夫君我没有说吗?” “我说了。” “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京州通判,六品的小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即便是我有办法,也只能说给知府,也就是陈师兄听。” “但可惜。” “我刚说完,就被陈师兄给拒绝了,而他回复我的话,和之前娘子你之前说的话,简直如出一辙。” 燕姣然闻言,有些尴尬。 但还是下意识说道:“哼,这京州知府也是个酒囊饭袋,该杀!” “娘子,你这就不对了。”秦渊急忙摆摆手,“陈师兄还是有些能耐的,是个好人。” “而他之所以拒绝,归根结底其实还是为了保护你夫君我啊。” “毕竟我这话也算是大逆不道了。” “真要传上去。” “以那个狗皇帝的蠢样,恐怕第一时间就得把你夫君我的脑袋给咔嚓咯。” “甚至搞不好还会牵连到陈师兄和老师呢。” “娘子,你也不想年纪轻轻的,就给为夫我守寡吧?” “你上哪儿找,我这样体己的人呐!” !!! 燕姣然再次瞄上了秦渊的脖颈。 脸上面无表情。 混账! 狗奴才! 你说的没错,朕就该第一时间把你的脑袋给咔嚓掉咯! 当成蹴鞠踢! 放心,你这娇滴滴的老婆绝对不会守寡的。 朕会把她招进宫里为奴为婢。 朕还要在你的灵堂前调戏她。 不,不行。 这样死太便宜你了。 朕要当着你的面欺负你这娇滴滴的妻子,把你活活气死! 不如此,难解朕的心头大恨。 哼哼。 狗贼,受死! 燕姣然气得咬牙切齿。 脑中闪过一条又一条狠辣的毒计,势要让秦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想着想着。 她突然一愣。 氛围……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 只见秦渊在说完之后,就没有了后续,只是安安静静地痴痴地看着自己,目光贪婪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来回游动着。 燕姣然心头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