浝云苏用于压制毒素的针法,是沈空青见所未见的,他也不敢擅自取针。 在前来天牢的路上,沈空青已经跟周管家如实交代过,给君长渊压毒治疗的一直是云苏,他只是个从旁协助的。 云苏不在,沈空青万万不敢取针,就怕万一出了岔子。 周管家都顾不上惊讶云苏竟然会医术这件事,一听关系到君长渊的安全,周管家比谁都紧张。 他严肃地说道:“既然只是嫌疑,还没有确定罪名,王妃娘娘,你看能不能和季大人商量一下,让你先回趟王府,等王爷的情况稳定了再回来?” 这个办法,云苏一早就想过了。 她摇摇头:“季礼可以通融,但是大长公主那边,派了人一直在刑部门口盯着,如果看到我走出去,肯定会指控季礼徇私。” 季礼是不会承担这个责任的。 说到底,他并不欠镇北王府的,如果是不损害自身的情况下,季礼倒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全当卖个人情。 但现在,云苏已经被大长公主府盯上了,季礼再帮她,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当然不会同意。 所以,云苏根本没有提这件事,因为她知道提了也没用。 周管家不死心:“季大人还算好说话,要是我去求他,或者以王爷的名义……” 云苏打断道:“你求他也没用,季礼为人精明,最擅长权衡利弊,要是说得太多,难保他不会看出什么来。” “那该如何是好?” 周管家深深皱着眉,神情难掩忧虑。 “沈大夫说,王爷身上扎的针只有王妃能取,他并没有把握,要是王妃困在天牢里出不去,耽误了取针的时辰……对王爷的身子岂不是有损害?” 云苏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事怪我,是我没有算到这一步。” 本来算好了时间没问题的,没想到阴沟里翻船,竟然被人坑到了这一步。 云苏也算难得吃到教训了。 有些人没有底线,只有不择手段,是她低估了燕锦的狠毒。 周管家连忙道:“王妃娘娘,老奴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智者千虑尚有一失,被人设局谋害,也不是王妃你的错。” “先别管是谁的错了,现在当务之急,要么我从天牢里出去,要么只能找人代替我,给君长渊取针。” 云苏冷静地说道。 而唯一能做到代替她这点的,恐怕只有沈空青了。 看见云苏和周管家同时望向自己,沈空青神情有些发苦:“王妃娘娘,之前你给王爷行针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你用的针法实在太复杂了,我看了两遍……还是没记下来。” 行针和取针是两套相辅相成的手法。 如果说,行针的时候是顺时针,那取针就要反着来,按逆时针的方向取,顺序不能打乱。 沈空青只看了两遍,连正位行针的顺序都没记住,更别提是逆位反过来取针了。 他为难地说道:“即使王妃将穴位都写下来,有些特殊的隐穴,我也从来没试过……王爷身份金贵,我实在没有万全把握,也不敢轻易冒险啊。” 其他时候也就罢了。 但君长渊此时正是毒素反噬的关键时刻。 行针本来就是为了压制他体内的毒素,万一弄不好,引起连锁反应,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中医里面有一句话古话,叫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引发不良后果,沈空青怎么敢用不娴熟的针法,在君长渊身上冒险呢? 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云苏身在天牢鞭长莫及,他只怕哭都来不及。 周管家听到这里脸色也变了:“这……” 他不禁严肃,看向云苏道:“沈大夫说得有理,这确实不是能冒险的事,还是得慎之又慎才行。” “我也不想拿君长渊的身体冒险。” 云苏有些烦躁的蹙眉:“但是公主府的人就守在刑部门口,背地里还不知道有没有眼睛盯着,只怕我前脚刚走出刑部,后脚就会被当成逃犯抓回来,于事无补。” “既然这样,老奴倒是有一个主意。” 周管家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压低声音:“王妃,我们不如试试这样做……” …… 一刻钟后。 刑部正门口,紧闭的府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 门前不远处,几名目光炯炯盯着大门的护卫,低声提醒道:“陈管事,有人从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