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茫然,不知道应该难过,还是应该松了口气,这件事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她知道,如果她现在哭一顿,或者做出其他的行为,正是热血方刚的薛惊年,可能会因此改变主意。 但是,做不出来。 放弃,又心如刀绞。 从来没有觉得很喜欢他,真到了这种时候,难过的感觉淹没了她,如同濒临死亡的鱼,难以呼吸。 偏偏还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不把在乎表达出来,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突然感受到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脸,才回过神来,原来都已经到家了。 “胡思乱想了半天?”薛惊年笑着看她,手指拂去她无意识滴落在脸上的眼泪,“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为我哭,真是荣幸。” 阮娇别开头,“没有,想起我姥姥了。” “嘴硬。”薛惊年掰过她的脸,擒住她的唇,吻得热烈。 阮娇也没拒绝,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回应他。 还是那句话,活在当下,不是还没分呢。 直到她脸颊绯红,薛惊年才松开她,“小嘴明明挺软的,非要说那么硬的话。” 阮娇悲伤,一下子就破功了,锤了他一拳,“你到底,能不能说人话了?” 薛惊年抵住她的额头,灼热的气息散落在她脸上,低声说道,“别担心,我这辈子都死你身上了。” 什么坦途,他不稀罕。 那些身外之物,不就是为了更方便地获得想要的么。 只要不用那些,他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垂手可得,这才是真正的捷径。 傻了吧唧的,才会去熬很多年,还放弃最重要的人。 阮娇眼里的泪水掉了下来,扑在他怀里哭,甚至情难自禁地哭出了声音。 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她是有多好的运气,才能得到他如此爱重。 忍不住哽咽着问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你,付出这种代价也要和我在一起。” 她真的想不起来。 在她的想象里,浓烈的爱恨,都需要坎坷的磨砺,两人之间,平静如水。 甚至连吵架都几乎没有,和普通的情侣差不多。 薛惊年沉思了会儿,“嗯……也许,是我们前世今生有缘分?我不知道,反正每次想到你,我就觉得高兴,胸口发烫。失去你…我想都不敢想。” 阮娇一向觉得,情话是油腻的,是没有任何营养的。 现在她承认,被这种情话感动到了,脸红心跳,手心里都是汗,说不出话来。 薛惊年戳了戳她的脸,“你脸红了。” 阮娇:“……” 这他妈不是小学生行为吗? 脸红就是不好意思,这是不打算让人能下台阶么。 薛惊年微微一笑,头枕在她肩上,“其实我还挺喜欢看你脸红,看你哭的。你当初,就是个小哭包。” 阮娇捂脸,“不是,那是装的。” “为什么?”薛惊年趁机问出多年的疑惑,“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缠着我。” 她分明不是学渣,还要找理由借口追着他问,甚至跑到山里去,在此之前也没有任何交集。 这些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阮娇怔怔地看着他,好像,有些想不起来他前世的模样了,也很久没想过了。 每当想起他,也都是这张脸。 薛惊年抿抿嘴,“是故意接近我的?能告诉我吗?” 阮娇回神,迟疑了一下,没有否认有内情,“这事,说来话长。” 心里的疑惑,被得到证实,薛惊年松了口气,愿意告诉他,是不是证明他最重要了。 同时,也泛酸得很。 什么样的狗男人,能让娇娇记小半辈子,甚至还愿意靠近一个和他长得像的人。 别让他知道是谁,不然非要打闷棍去。 “长话短说。” 阮娇被他催促得没法,开始用她的万金油发言,“我那年,做了一个冗长而真实的梦,我们姑且称为前世吧……” 她本想三言两语敷衍过去的,架不住薛惊年一直问,她只能抖落了个干净。 这一说,天都黑了,屁股都坐疼了,也该吃晚饭了。 “行了,真的没有了。”阮娇实在是不想说了,“你别再问了,安安都没你那么容易好奇。” 薛惊年摸摸鼻子,挑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