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训练,胖子已经不怎么胖了,不过这会儿眼睛都眯了起来,满是促狭,“还是班长你有先见之明,高中就先找好了对象。不像我们,都毕业了,还不知道上哪找去媳妇去呢。话说,你当初真是下得去手,那么小的小姑娘,你就给人骗……” 薛惊年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哪里是骗? 明明就是两情相悦好吗? 他一句话都懒得说,迈开长腿,大步奔向阮娇,“这么热的天,不在家呆着,一会儿晒晕了。” 阮娇不理会他的怨怪,把花递给他,“薛同学,恭喜你毕业了。” 虽然他早都在工作了,毕竟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毕业。 薛惊年接过花,单手把她搂在怀里,“谢谢。” “哟哟哟!嫂子,老大害羞了,你看他,你看他!”胖子在一边起哄,“实在感动,那就亲一口呗。” 薛惊年耳尖都红透了,隔空虚踢他一脚,看着阮娇,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多年的沉稳,好像变回一个青涩的少年。 两人几乎上什么事情都探索过了,可是这一束花,他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 有一种,人在地上,心在天上飘的感觉,心里涨得满满的。 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爱娇娇了,可是每次,都会觉得更爱了一点。 她到底是怎么想到的,跑过来给他送花。 阮娇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确实很烫,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一束花就能让他不会说话了。 既然大家起哄,这种气氛,她还是很配合的在薛惊年脸上亲了一口。 周围一片善意的唏嘘声,还有吹口哨喝彩的。 他们的生活,比寻常的大学生枯燥得多,每天都是学习和训练,哪怕双休了,他们的假期依旧还是一个月两天。 这种场景,更多的是善意的祝福。 纷纷起哄道,“薛惊年,亲啊!亲啊。” 薛惊年把阮娇搂在怀里,睨了他们一眼,“别来我这找望梅解渴的事儿。” 想得美,他的媳妇,他自己亲,也不能亲给别人看。 一群光棍汉子,看什么看。 “切~小气。”胖子撇撇嘴,“你和嫂子不是要结婚了吗?到时候我要凑近了看,有本事你也别亲啊。” “结婚……那可不一定哦。”连金蓉慢慢地走到两人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娇一眼,“她的成分不太好,而薛惊年这棵好苗子,可不能被污染。” 开什么玩笑,阮娇的爸坐牢,这事在华清随便打听打听就能知道的,她只不过小小的说漏嘴,班里还有谁不知道? 有犯罪分子的爹,军婚的政审材料能过才是怪事。 她目光落在两人中间的那束鲜花上,鲜花娇嫩,一如看起来娇软的阮娇。 可惜咯,这朵花,落不到薛惊年手里。 见薛惊年脸色微沉,胖子忙拉开连金蓉,“你胡说八道什么?” 连金蓉没搭理他,抬着下巴说道,“我真的不理解,你们男人怎么就喜欢这种娇弱的花,有什么好的?” 她辛辛苦苦训练,以后能够报效祖国。 阮娇这种女人,就知道吃喝玩乐,搞点小手段,就把男人感动的一塌涂地。 薛惊年就算了,连胖子都要试图护着他。 还有谁不知道阮娇的父亲是犯罪分子吗?还在那起哄,没见过女人吗? 她的话说得很难听,其他人收敛了笑容,都没有说话。 不管能不能走到最后,薛惊年的对象也是很有心的,至少他现在是幸福的,为什么不能祝福。 也不得不承认,连金蓉说的是对的,两人结婚的概率,难如登天。 看两人的目光,带了些许怜悯,女方的父亲,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呢。 阮娇看着大家的脸色,有种不祥的预感,提交的审核资料,应该是被打回来了。 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这一刻还是有些许茫然。 薛惊年伸手按了按她的头,沉声说道,“不用管她,这就是有病的人。” 连金蓉离得近,听到了他的话,又气又怒,“你是不是没有心的?同窗几载,我对你的情意你不明白吗?论家世,论理想,论人生观,我哪点不如她合适。” 这几年,从来没有放弃过薛惊年,正好阮娇进不去学校,她嘘寒问暖,奈何对方从来都不给好脸色。 她也是天之骄女,都放下自尊了,还想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