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听她的言论,叹了口气,“你做事太偏激了。就是不告诉她,也见不到几回。哪怕是你爸真的是烂人,等安安长大了,会有判断能力的。” “或许吧。”阮娇也没争论,笑着说道,“我们回去一趟,会尽量赶回来过年,你等我们哦。” 她太懂美好回忆在岁月长河里发酵的滋味了。 明明好坏参半、甚至是坏居多的记忆,在有些人的思维里,总会加深美好的,然后美化再美化。 尤其背着血缘亲情,再渴望亲情一些,最容易想着对方的好了。 之前安安一提阮鹏程就反感,可是昨天接她回家的路上,她破天荒地问了,爸爸能不能一起过年,开学的时候能不能送她去。 不说实话,那就得一直圆谎,而且还是得撒个对阮鹏程有利的谎,更加可能在安安心里留下好的印象。 说出来,安安可能会受伤,但是一劳永逸。 在家里住了两天,和王明慧一起坐车回去。 也没回之前住的地方,索性住在了王水秀家里。 来得够早,阮鹏程还没移交到看守所,还是在派出所,探视比她想象中的容易。 她直接带着安安去的。 将近一年没见到阮鹏程了,上一次见他,他穿得衣冠楚楚,还说要拿回安安的抚养权。 也不知道是去驻村几年吃了苦,还是几天的牢狱之灾,摧残的胡子拉碴,满脸憔悴。 隔着铁门探视。 他看到两姐妹,眼神亮了亮,“娇娇,你来了。” 方雅昨天还和他说,娇娇的对象接不简单,他犯的错,不算很大,让她帮帮忙,至少能减几年。 她是无能为力的,不过娇娇可以。 他现在也不敢想什么无罪释放,但是在想监外执行的美事。 阮娇淡淡的嗯了一声,“安安想看你。” 言下之意便是,你别管我,我不想搭理你。 阮鹏程却没听出来,也没理会安安,只殷切地看着她,忏悔道,“娇娇,是我以前太忙,忽略你了,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以后爸爸肯定不会让你吃苦的。” 阮娇晒笑,“我从来没吃过苦。” 这辈子,她真的没吃过苦。 有钱有房有妹妹,还有心爱的人,哪里吃苦了。 阮鹏程都没法接这话,讪讪地说道,“听说你对象家很不错,你也不想有个一直坐牢的爸爸吧?这样人家会看不起你的。” 他拿阮娇没有任何办法。 想多打感情牌,可是掏空了记忆,他都没想到有哪些感情牌可以打。 父女俩的记忆少得可怜。 为数不多的记忆,还是他哄骗阮娇未果,威胁她的。 现在,除了威胁,也没有别的办法。 阮娇不吃这套,拉了拉安安,“安安,你不是想见他吗?和他聊聊?” 阮鹏程再次有了希望,隔着铁门试图拉安安的手,“安安,爸爸一直后悔没能在你身边。想创造好的条件,再把你接到身边,没想到……以后见不到爸爸了,你要好好的。” 他装起慈父,一套一套的,像模像样。 安安眼里闪着泪光,“爸,我知道了。” 阮鹏程抹了抹眼泪,“就是你没了爸爸,会有人欺负你。就是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出去。” 他在提醒安安,可以哭着求阮娇帮忙的。 虽然他没和姐妹俩住在一起,还是知道的,阮娇把安安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只要她肯求,这事就有转机。 安安再懂事,也就是个七岁多的小丫头,哪里听得懂他的暗示,哭着点头,“爸,你放心,没人欺负我。姐姐和姐夫会保护我的,你好好的。” 阮鹏程气得几乎吐血,看看在一旁杵着阮娇,私底下教唆安安是不可能了。 他咬咬牙,直接说道,“安安,你姐夫能把爸爸放出去,你求求他好不好?” 安安茫然地看了阮娇一眼,随即摇头,“不行的。我姐说了,犯罪比犯错更严重。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求姐夫也没用。” 个中情况她不了解,但是她知道,姐姐说的就是对的。 两个人说的不一样,她肯定相信姐姐。 阮鹏程差点血液涌上头顶,怒气攻心,他用力拍了下铁门,吼道,“阮娇,你就是个白眼狼!自己不讲亲情,把你妹妹教得冷心冷肺。” 安安看着他满脸铁青,眼球凸出地趴在铁门上,一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