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祎脸色彻底沉下来,“薛同学,我和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意思。京城来的,看不起我们?” “没有看不起。”薛惊年自然地伸手拿过阮的书包,这才看了眼张祎,“谁规定你说话我就一定要搭理了。” 他说完,抓着阮娇的手腕,“走吧。” 阮娇这才发现,刚刚顾着看张祎,书包被他拿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的目光又异样,无奈地说道,“你把书包给我吧。” 她又不是拿不动。 这是闹哪出。 薛惊年火速把他的奖品放进去,不动声色地绕开她伸过来的手,“谁拿不一样。” 阮娇无语死了,他这是想干什么啊。 王明慧只是笑,凑到她耳边说道,“我和你说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不听。”阮娇见她不怀好意,索性不搭理她,认命地跟着薛惊年回教室。 大家都还没回来,预考前满满当当的人,现在都没有人,本来堆书的桌子,只有零星几个,有些惆怅。 薛惊年把书包放在桌上,撑着身子往前倾,视线和她持平,“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预考什么时候取消。”阮娇叹了口气,“太残忍了,或许有的人只是预考没考好,就没有机会了。” 薛惊年点点头,“慢慢来,实行会比较慢。其实前年有的省份已经取消了的。” 阮娇哦了一声,那这两年因为鹿原省还没取消预考,因此没能参加高考的人,真是时运不济。 她也就是感叹,也不可能要个公道什么的。 回过神来,才发现薛惊年的脸离得很近,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到。 阮娇往后退了退,顺嘴夸了一句,“皮肤真好。” 薛惊年深以为然,“是比你的好,你脸上的痘痘发白了,需要帮忙吗?” 阮娇扯扯嘴角,“你现在肯定还没对象吧?” 哪有这么说女孩子的。 虽然嘴硬,她还是捂了捂额头上的痘痘,这个天吧,已经干燥了,雨水又不足,稍微上火就长痘痘。 好在比较少,一颗两颗的,也不大,还在头发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一般人就忽略了,他看那么仔细干嘛。 “我是没对象,可是也不长痘痘。”薛惊年挑挑眉,瞥了她一眼,“不像你,没有对象只长痘。” 阮娇翻了个白眼,“嗯,我这是青春痘。年纪小的人才有呢,您当然没有了。” 这个人现在这么这样的。 怀念那个会脸红不多话是薛惊年。 她说完也不搭理他,把书掏了出来,准备看书。 薛惊年坐到她旁边,“你说,我很老吗?” 阮娇闻言,侧头看他。 其实仔细看,也不老。 甚至比同龄人还水嫩。 不过身上的气质太成熟了,乍一看还以为是和舅舅一般年纪的人。 大概就是,眼里没有清澈的愚蠢。 比如他十几岁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沉着个脸,但是一眼就知道是个孩子。 现在笑呵呵的,却不像年轻人了。 阮娇叹了口气,“方家不好过吧?” 薛惊年抿抿嘴,“挺好的。” 确实挺好的,虽然不是很自由,不过有得就有失。 不学那些东西,他今天也还是会没有勇气站在她面前。 阮娇本想问他,怎么对张祎的态度那么差。 转念一想,刚刚问的那一句,已经是不合适了。 手还是不要伸得太长。 薛惊年也没再打扰她,不过也没看看书,只是很安静地坐在一边。 阮娇察觉他偶尔飘过来视线,伸出一只手挡了挡侧脸,“你还是学习吧,张祎说,她要把你第一的宝座挤下去。” 薛惊年哦了一声,“随她。” 都是没用的东西,第一第二有什么关系? 阮娇也不劝他,“你去哪个大学?政法还是国防?” “国防吧。”薛惊年眼睛都不眨。 他其他的都达标了,就差分数,从来没紧张过。 也没问阮娇怎么知道是这两所选择,她多聪明啊。 偶尔见到唐老,他还记得娇娇,说她智多近妖,不像个小娃娃。 知道他家什么样的,猜出他要去的大学很正常。 小女娃已经长大了,不哭鼻子,也不骄横,更没有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说砍柴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