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歌的心脏跳动错漏了一拍。 自打钟雅云被金丹邪修抓走,关于她父母的线索就此断掉,许久不抱希望的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他们失踪前的事。 仔细再看岳杉沧桑但慈和的面容,钟灵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真的看出了几分钟家人的影子。 钟家人大多是椭圆脸,细眉,眼睛略微上翘,圆鼻头薄嘴唇。岳杉的脸上虽然皱纹密布,但仔细观察依稀能重现年轻时的旧貌,确实越看越像钟家人。 她观察岳杉时,岳杉也乐呵呵地看着她的脸,连连点头。 “你跟你娘长得真像!她也是小脸圆眼睛,一笑就亲切,瞧着就是好脾气的。” “嘿嘿,岳前辈慧眼,我脾气确实还不错。” 钟灵歌一点儿都没客气,认下了完全跟她无关的夸奖词汇,只要是夸奖她都照单全收,有关无关都不要紧。 “您最后一次看见他们是什么时候?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去哪儿游历、为什么陨落。” “十一年前。我与你爹在一次组队中认识,他知道我是钟家远亲,带着你娘过来略坐了一会儿。他们说要去西南游历,问我去不去,我说西南魔修地盘多,我怕实力不够拖后腿,他说有两个宗门弟子同行,实力很强,不必担心。” 岳杉像是知道钟灵歌想问什么,不等她开口就主动接着说道: “可惜我不知他们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与哪一宗门的弟子同行。从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们,直到听说钟家接连有三个人去世,我才去附近打听了一下,其中两个就是他们。” 钟灵歌没有遗憾,能得知这些线索都很幸运了,她并非不知足的人。只要有线索,她总能慢慢去抽丝剥茧找出真相。 “多谢岳前辈告知,这些对我很重要。” “不必客气。对了,还有一件事是我自己的猜测,你且当作臆测来听,若觉得不可信也不要紧。” 岳杉一直谨慎地没有主动去找钟灵歌,她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个晚辈的传闻,但她小心惯了,不是亲自接触不肯全信。今天见到她,只觉是当真值得交流的小辈,跟钟家人绝不相同,这才愿意全盘告知。 “我怀疑他们的死是钟家人所为,包括后来在钟家去世的那位也是。我当时在钟家附近打听消息,无意中遇到了两个钟家人,听到他们嘀嘀咕咕说什么‘谁让他娶回一个祸患’、‘不断绝后患无穷’。” “祸患......” 若只根据这两句话来看,钟家是认为她娘是会带来后患的根源? “钟家跟我说我娘是散修,难道又是撒谎?” “有可能,你娘的举止气质确实与散修不大一样,倒是很像大宗族后代。” 钟灵歌若有所思,要是她娘是某个宗族的后裔,会不会牵扯进了什么大事,吓得钟家连夜追踪去灭口? 如果是钟家人,还真干得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对了岳前辈,你记不记得我娘叫什么?说来惭愧,我至今还不知她名讳,家里从不曾提过。” “我记得你爹唤她爻光,只不知是哪两个字,也不知姓氏。” 爻光。 钟灵歌把这两字在心间反反复复默念,也与脑海中娘的声音紧紧连结在一起,有了名字,有了声音,据岳前辈所言,娘和她长得还很相似,于是形象也跃入脑海中。从此在她心中,娘不再是一个完全虚无的存在。 “多谢前辈!” 钟灵歌感激不已,没想到顺便来这里卖杂物会有这样大的收获! 跟岳杉闲聊了一些关于记忆中爹娘的事,到了拍卖会快入场的点,她才依依不舍地交易杂物。 临走前,钟灵歌贴上了易容换息符,装作胡子拉碴的瘦削中年钻进街道,随着人群一起来到购买入场券的队伍后方。 参加大型拍卖会的人很少,炼气期只排了五个人,很快就轮到了她。 在门口登记的炼气圆满青年眼皮都不抬,用不怎么耐烦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介绍。 “入场券三百下品灵石,无论交易成败都不退;购买者有大厅和雅室两个选项,雅室另加一千下品灵石,不可退款;需要交易者必须购买雅室令牌,以便传送物品和灵石。” “我要一枚雅室令牌。” 钟灵歌的声音是低哑的中年男人嗓,面前的青年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她,点清灵石丢给她一枚红色令牌,让她自己进去找地方。 钟灵歌一进门就看到指引牌,炼气期大厅在左侧一楼,筑基二楼,金丹三楼,元婴四楼,雅室的楼层与大厅一致,只是位于右侧,沿途都有隔绝探测的阵法防护。 她带着令牌走向右边,比对着牌上的号数来到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