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不敢说出事情的真实原因，就编了个谎话。 “是李云志先骂我，我才打他的！” 少年说谎，面色微红，梗着脖子狠狠瞪着对面的李云志。 李云志没想到他当着先生的面也敢血口喷人了！ “我没有！是你先拿了我的书，把我书撕破泡水，我才骂了你一句混蛋！” 李云志面红耳赤的解释，生怕别人不相信自己，就连骂了对方什么，都一并说了出来！ “你胡说！我哪儿有撕你的书！” 对方梗着脖子，咬牙切齿十分硬气的样子。 李云志下意识望向李清言。 李清言伸手拍拍儿子的肩膀，示意自己是相信他的。 李云志这才安心了。 只要爹相信他，就算先生误会他都不怕的！ 魏先生摸着胡子，眉头拧着听着两个孩子的你言我语，也是发愁。 同学之间闹些矛盾是避免不了的，上升到打人的程度就严重了。 他看看这个孩子又看看那个孩子，谁都不像是在说谎。 大人也没有亲眼看见，更不好做判定。 于是便草草下了定论，说道：“都是孩子，偶尔打闹一下也正常。不过许大，就算李云志骂了你，你们也有同窗之谊，怎么还能动手呢？” “还有你李云志，不管是何故，也不能骂人！谁善气迎人，亲如弟兄；恶气迎人，害于戈兵。你都忘记先生教过你什么了吗？” 李云志被这番问责，一时无言。 魏先生听了孩子你来我往了几句，全部都归于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想着和气解决就是了！ 正准备说几句和气的话就将这事儿给解决了，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谁善气迎人，亲如弟兄；恶气迎人，害于戈兵。先生这话应该对许大说才对！” 陈玉其实已经站在不远处有一会儿了。 所以将先生的话听了头尾。 李云志这事儿她有些不放心，想着等他下学过来瞧瞧。 在门房那儿得知李清言被先生喊进来了，于是便打着李云志娘的旗号进来看看。 果然这个先生是个不靠谱的！ 糊涂蛋！ 还是个老糊涂蛋！ 李清言也正想反驳，没想到她来了。 见是她，眸子里的淡漠之色就淡了下去。 魏先生看着进来的女子，微微拧眉，只听李云志叫了声娘，这才清楚了来人的身份。 这便是打了许大的人。 魏先生听着这话便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 他好歹是教书育人的先生，教授学生几十载，在这英华学堂也是受人尊敬的，还没人敢这么反驳他。 便拉下脸来。 “李云志骂人了，这话我对他说有何不对？” 陈玉笑笑，站在李云志一侧边，“先生把因由弄清楚了吗？就说我家云志恶气迎人了？” 她看向对面的许大，自她进来，就躲在了自己娘后面，像是怕极了她！ 那两巴掌的力道不小，再见扇自己巴掌的人当然还有几分后怕的。 魏先生冷哼一声，不过一个妇人，就敢来质问他？反驳他？ 脸色又黑又板，“不过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 “小打小闹吗？”陈玉才不管对方先生不先生呢，丝毫没给好脸子，直接取下李云志挂在身上的书袋，将里面的书都抖落出来。 “看见了吗？” 书袋里大部分书一看都是撕烂后重新粘贴上的，还有不少字迹模糊，甚至连字都瞧不见的，纸张发白不说，还有文字被水泡发过后印在纸张上的墨痕。 他们都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当然记得刚才李云志说过，许大拿他书撕了泡水的事儿。 陈玉视线扫了对面的人一圈。 刚才还否认自己没有做过这种事儿的许大满脸心虚。 而他娘微微惊讶后便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愤怒样子。 虽然已经听陈玉说过，但亲眼所见后，李清言震惊后又十分愤怒。 本以为云志进学堂后有先生教导，他也能放心些，眼下看似并不能！ 他儿子竟然被欺负成这样！ 另外就是魏先生惊愣的表情。 “先生，我看您年纪大把了还能教书育人，眼睛应该不花吧？” 魏先生被这话一噎，眉头一皱，白胡子也抽动了下，面色难看。 “老夫眼睛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