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没有理她,而是蹲下身将如意抱在怀里,见她只是生气,眼睛没红没哭才松了口气。 “如意乖,回去叫三哥哥给你种,一定叫花花漂漂亮亮的。”她轻声哄着如意。 糕糕也重重点头,又摸了摸如意的头,瞧眼神似乎还有些心疼的模样。 小小年纪已经有个当哥哥的样子了。 如意没哭,但心里依旧委屈,抱着赵瑾的脖颈,缓了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 温秋意被直接忽视,有些尴尬,只能强自解释:“方才只见小姑娘瞧着花儿,民女便误会她喜欢,这才摘了想讨她欢心,未想弄巧成拙,是民女的不是。” 裴羡温声开口:“我妹妹是喜欢花,但她年纪尚小却有惜花之心,故而不忍采摘。” 闻言,温秋意脸上有些挂不住。 裴羡没指名道姓说她一句,却像是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一样。 到底是不甘心这天赐良机,她只能厚着脸皮继续开口:“先前民女在青光阁对夫人郡主多有不敬,还未谢过夫人与郡主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她极其端正地行了一礼。 裴羡淡淡点头。 她身后的丫鬟代为开口:“姑娘若无事便请自行离开吧,夫人郡主千里而来,难得见一回大人,自是一家人团聚更妥些。” 温秋意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不是难堪,而是抬眸扫了一眼她们。 看到没有花颜两人的身影,她竟有种松了口气,心境开阔的感觉。 这说明至少侯夫人并没有将那两人放在眼里,或许花颜的身份不会太高也未可知。 想罢,她面上笑容更甚,端得是一副温婉模样:“民女久仰夫人善名,先前曾有误会,今日终得一见,便想同夫人请个安,一舒倾慕之情,过后民女便离开,断不会打扰夫人天伦之乐。” 赵瑾依旧没理会,只是抱着如意与糕糕轻声说话,手还一边拍着如意的背安抚着。 温秋意毫不尴尬,继续端着笑容开口:“夫人善名天下皆知,当初得知平阳侯战死,夫人之情深气节也令人十分钦佩,那时民女空有为您悲痛之心,却因位卑不得其法,只能日夜于佛前祷告,好叫您安心一时半刻,所幸平阳侯未死,夫人不必承受丧夫之痛,民女得知消息时,由衷为您高兴。” “母亲,如意还要看花花。”如意扁着嘴。 “好呀。”赵瑾眼里含着笑意点了点如意的额头,起身便准备牵着两人离开。 温秋意咬了咬唇,心下暗道她难讨好,只能继续开口:“幼时邻家寇大哥曾拜在我爹爹门下,时常也教我何为忠君之道,情深之源,民女幼时不解,直到后来知晓平阳侯的事迹,知晓夫人对夫君忠贞不二的感情,方才明白寇大哥之言,如今想来也是感慨,或许这便是寇大哥能高中状元,而民女却只能做井底之蛙的原因所在吧。” 她不能叫侯夫人动一下眉头,那六元及第的寇丞呢? 他曾拜在她爹爹门下,总有个恩师之谊,她话虽转得生硬,却不算无故攀扯。 “多谢姑娘慧言。”赵瑾对她点了点头,在确保自己不失仪态的同时,麻溜儿带着小闺女小儿子离开。 谁的烂桃花谁自己处理,骚扰他老娘算怎么回事。 见状,温秋意心下再次不甘,不知赵瑾是不是还在记恨着自己曾得罪她的事,心下懊悔之时,也不由埋怨赵瑾小心眼。 眼见着裴承允也抬步欲离开,她下意识忙道:“裴大人——” “姑娘有冤诉?” “……没,没有。”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温秋意咬了咬牙,索性直接开口,“当日大人救民女于临危之际,自此民女的心便落在了大人身上……心向往之,不能自拔,民女不求为妻,不求身份,只求留在大人身边,愿大人怜惜。” 裴承允眉头未动:“平阳侯府有训,男子一生仅一妻白头,不纳妾无通房,不可违背。” 现在没有这规矩,但目测在父亲与二哥之后就要有了。 百年之后,他们就是祖宗,没毛病。 闻言,温秋意双手攥紧,眸中迅速浮起水光,泫然欲泣好不娇美:“大人救我于危难之时,宛如英雄降世,我心悦大人也正是那时,自古英雄救美便为美谈,我与大人如此相识,岂不正说明缘分使然?大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冷声拒绝,未免过于武断,或许我便是你命定之人也未可知!” 她长得不错,这副柔弱可怜小白花模样还是引得不少男人怜惜的。 裴承允眉头微蹙,也转头看向她:“你父母养你成人你不曾感激,我大齐给予你安身之所,护你不被外敌侵扰你不曾感激,当初你温家日子艰难无以为继,多少乡亲对你施以援手你不曾感激,反对我仅因公务顺手搭救于你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