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瑾久久没有应声,钱百万脸上终于浮上些忐忑。 “属下求娶惜冬姑娘是真心实意,也的确是心悦于她,并非旁的什么算计,夫人若不信任属下,尽可考验。” 赵瑾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记得你府中姬妾不少?” 闻言,钱百万忙看惜冬一眼,慌忙反驳:“没有不少,没有不少!在未认识惜冬姑娘之前,属下府中仅三个妾室,在明白对惜冬姑娘的心意后,属下便给了银钱,叫她们离开了。” 对时下男人来说,三个姬妾的确算不多了。 惜冬眼中也并无反感之意。 见状,赵瑾继续开口:“男人空口白牙的许诺,如何叫人信服?” 钱百万很上道,立即开口:“待成婚后,由惜冬姑娘总管家财,若属下有异心,惜冬姑娘可立即取而代之。” 这就是十足诚意了。 赵瑾一时没有说话,打量着他若有所思。 钱百万能混到这个地步,心眼子是不缺的,若说以家财换爱情未免太小看他,不过这话却还真不是他虚言。 大抵是摸准了她赵瑾和惜冬的性子,又对自己不会有异心、余生只守惜冬的信念足够坚定……要说他对惜冬没有情意那肯定是假话,可要说有几分,她一个局外人也看不出。 反正钱百万表现出来的就是十成十。 赵瑾看不透人心,也不知道钱百万究竟是不是个恋爱脑。 她偏头看向惜冬,后者脸上虽有羞涩,但对赵瑾为难钱百万之举并未有何疑虑或不满,始终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等赵瑾考察。 见赵瑾看过来,她坦然道:“奴婢都听夫人的。” 她前半生的时间都围绕赵瑾一个人转,多少有些将她当成自己世界中心的意思,她喜欢钱百万不假,但若赵瑾不叫她嫁或是什么……那她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她听命就是。 听到她这话的钱百万眼皮一抽。 赵瑾又是无语又是失笑,直接问她:“你愿意嫁他么?” 闻言,惜冬总算有些羞涩之意,微低头道:“奴婢也心悦钱掌柜。” 她眼中情意也做不了假。 他们两情相悦,赵瑾自不会棒打鸳鸯,钱百万是真心最好,若不是真心或将来有负于惜冬,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想了想,她对钱百万道:“你方才之言不假,我从来待惜冬如亲妹,若她余生得良人相伴,我自欣慰不已,你今日信誓旦旦心悦于她,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望你能做到,若你未来有负于她,有负自己今日所言,届时我自有一番说法送你。” 她话说得不紧不慢,也并不如何吓人,钱百万却不敢真视若无物。 且就应下婚事这点,就够他喜笑颜开兴高采烈了! “属下明白!夫人放心,属下余生必不负惜冬姑娘,恩爱相携到白头!属下多谢夫人成全!” 惜冬也起身行礼谢过赵瑾,余光与钱百万相触间,脸又红了些。 赵瑾也笑着扶他们起身:“惜冬成婚,必要回京大办才可,等我回京挑个好日子,为她置办好嫁妆,便叫你们佳人如愿。” 惜冬直愣愣道:“奴婢私房不少的,夫人不要为奴婢花这个钱,您赚钱多不容易,要给自己留着才是。” 替赵瑾赚钱的钱百万眼皮又是一抽。 “我为妹妹置办嫁妆,不心疼钱!”赵瑾笑盈盈开口。 惜冬还想说什么,却被上前道喜的惜夏打断,只能与她聊了起来。 她从不防备赵瑾和另外三惜,三两下就将自己与钱百万的定情始末倒了个干净。 同赵瑾猜的不差,就是日久生情那点事。 惜冬是三惜里最活泼的一个,爱八卦爱玩笑,人缘很是不错,办事也极有章程,有条理有底线,八面玲珑却偶尔带着一丝憨气,长得也如花似玉,这样的姑娘被人喜欢并不奇怪。 而钱百万虽重利喜阿谀,但为人还算正派,还隐约有一股侠气在,他又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与人相处的,对了惜冬胃口也不难。 在同两人说了会儿话后,赵瑾便叫他们先下去歇息了。 不过没多久惜冬又返了回来。 赵瑾惊讶问她:“你还有事?总不能是舍不得我吧?”她说了句玩笑话。 惜冬认真解释:“奴婢有事,也是舍不得夫人的!若夫人不想叫奴婢嫁,奴婢可以立即回绝钱百万。” 相比于钱百万,她自然对赵瑾感情更深,两相比较之下,她都不带犹豫的。 赵瑾顿时失笑:“不必,你能幸福,我很高兴。”单身也好,成婚也好,只要自己满意安乐,那便不必纠结什么,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