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后赵瑾又被裴西岭拉着读了半晚上的书,深夜才睡下。
翌日又是日上三竿才起。
不过在她用过早膳后,裴西岭便回了府。
赵瑾有些惊讶:“今儿怎得这样早?”
有昨日五皇子那事,她都想象得到今儿御史台得有多激动的喷人,那群老头子会这么轻轻放过?
更何况还是已经入了朝的五皇子,只怕比之从前的纨绔事更叫百官不能忍。
“皇上不耐烦。”裴西岭坐在她身边,左手抱过如意,右手拿起书看了起来。
“不耐烦什么?”
“有病的满朝文武。”
赵瑾一下来了兴趣:“说说。”
裴西岭缓缓放下书,无奈开口:“今日早朝时,金銮殿前的文武百官都极其注意,没有一个敢左脚先进门的,连出列参奏都是先迈的右脚,御史中丞更因为没使唤好脚,在金銮殿上跌了一跤。”
“没使唤好脚?”这是什么意思?
“大抵是因为左脚先脑子一步出列,右脚反应过来连忙找补,最后右脚踩左脚摔了吧。”裴西岭描述得相当有画面感。
赵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半晌才止住声:“那……咳……那皇上没说什么?”
“皇上叫他回去站着了。”
赵瑾点点头,御史中丞出列,那肯定是参五皇子无疑了,就是这老头运气和脑子都不大好。
这妥妥算御前失仪了,说不得还给后头想出列参奏的上了一课。
“所以其他人是被御史中丞吓到了么?”
裴西岭回忆了一下:“大概是吧,御史中丞之后,御史台再无动静,只在四皇子参五皇子时言辞激烈附和了片刻,但也都被五皇子骂回去了。”
“五皇子不是受伤了么,还上朝呢?”
“只伤了手臂,腿能跑能跳,为何不能上?”裴西岭想起今日的五皇子,眼神隐含深意,“我瞧他活蹦乱跳得很。”
赵瑾点头,这一点不奇怪。
云川伯吃了个哑巴亏,大家都知道。
“不过御史台骂不过五皇子么?”赵瑾微微挑眉,“我瞧他们个个都能说会道得很呢,五皇子一个人骂得过他们一群?”
“嘴上说话还要兼顾左右手和左右脚,他们没发挥好,最后便只剩四皇子和五皇子在……争辩。”裴西岭想起今日的早朝,眼神颇有些一言难尽。
赵瑾脸色也奇怪起来。
往常皇子们或是他们下头的人被御史台喷了,都有无数人为他们与御史争辩对喷,皇子只需要站在前头当个清新脱俗白莲花就行。
五皇子却是最与众不同的烟火。
被御史喷,被言官参,被四皇子党逮着骂?
无所谓,五皇子自己会出手。
裴西岭道:“近来除去图尔也没什么要紧政事,昨日那动静又闹得太大,大家注意力都被引去了那边,一时叫文武百官都提起了心,今日便都奇怪了些,皇上……大抵也是不耐烦了。”
“那可不止不耐烦吧。”赵瑾单是想想那场面都觉得糟心。
倒不是所有人都怕五皇子一个小纨绔,奈何大不敬的罪名太重,谁也不敢拿这个来冒险,若有那奸猾的就使劲儿盯着政敌的脚,好在对方迈错后第一时间出来参他一参,也绝对不奇怪。
就算大家都知道要搞你的时候有的是借口,可叫他们将把柄拱手送人,老狐狸们也是不乐意的。
所以这一回合,五皇子赢麻了。
想罢,赵瑾笑着感叹:“五皇子也算舌战过群儒的人了。”
裴西岭眼神微妙:“五皇子……的确口才不俗。”
御史台就算没发挥好那也是一群战斗力奇高的老头子,竟就那么被五皇子骂得哑口无言,只能瞪着眼干喘气。
这个口才,裴西岭是佩服的。
“枉四皇子早入朝一年,原以为他历练出来了,却不想竟敌不过五皇子一个刚入朝的。”他道。
“得了吧,他打从上书房开始就没骂赢过五皇子。”赵瑾可还记得五皇子以前辉煌的战绩呢。
裴西岭惊讶道:“五皇子竟如此厉害?”
“你没见过他骂人么?”
裴西岭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今日是头一回见。”
“他入朝有段日子了吧?”赵瑾也惊讶了。
“有段日子了,不过在朝堂上,五皇子虽爱翻白眼和冷笑,但对人一直有礼,颇有些二皇子礼贤下士之风。”
“……怪不得他能招揽到不少朝臣进二皇子党。”
破案了。
卧龙是报了二皇子的班学成回来的。
能给他调教的维持党派正常直到现在才原形毕露,二皇子也是个人物。
裴西岭也感叹道:“往常我只知五皇子纨绔做派,时常引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