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郡王最后是在秦王世子一边哥俩好搂着肩,一边“贴心”建议下离开的。
——如何应对恶毒闺女对亲亲儿子的戕害建议。
裴承州怀着敬畏而鼓励的眼神目送他们离开,长宁郡主对裴羡,甚至是平阳侯府都抱有敌意,若能解决她也是一桩好事。
“去正院瞧瞧母亲吧。”裴承允走到他身边道。
“好,也得瞧瞧如意和糕糕了,今儿人多,不知他们有没有吓到。”
正院里此时正热闹。
“姐姐,叫轩儿看看妹妹呀……”杜轩扒拉着裴羡的衣裳,眼睛止不住的好奇。
裴羡一笑,抱着如意坐在他旁边,杜轩立刻便凑上前来瞧如意。
绫姐儿趴在她另一边,也扒拉着去瞧如意。
见状,柔嘉长公主勾唇一笑:“小如意可受欢迎得紧呢,怪道连秦王兄都要送面首来伺候,日后这孩子可有福了。”
“秦王应是玩笑话,我们如意还小呢。”赵瑾笑了笑。
她也听说了方才席间秦王拍桌子怒吼要送如意面首的事。
不过那大概只是他随口喷那群老古董的说辞吧?
柔嘉长公主柳眉微挑:“秦王兄素来言而有信。”
赵瑾眼眸微睁。
屋里其他人也一时无语。
尤其是外间听到这话的赵老爷,憋得满脸通红,想说如此有辱斯文,更不能带坏他外孙女,可一想到方才席间秦王和秦王世子等人的歪理邪论,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杜琦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赵大人安心啦,咱们只有盼着小如意好的,几个面首算什么,待她长大些,自有她一番造化和福气在。”
看着他的脸,赵老爷猛然想起柔嘉长公主府那一后院的貌美面首,顿时就有些喘不上来气。
“……呦,赵大人您怎么了?”杜琦忙给他顺了顺气,“别介别介,你们这群文官啊,就是想得太多管得太宽,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只要不碍着旁人,管那么多干嘛呢是不……”
赵老爷被他气得额角青筋都隐隐跳了一跳。
“不气不气啊,想开点。”
杜琦复又给他顺了顺气,这时却忽地被揽着脖子勾去了后头,抬眼一看,一时没认出来这是哪个:“承州兄弟还是承允兄弟?”
“你承州兄弟。”裴承州勾着他的脖子去了一旁。
裴承允则上前给赵老爷添了杯茶,安慰了安慰老人家那被无情践踏的三观。
赵永阳从始至终都在凝神思索,似乎对杜琦那番话若有所悟。
里间的赵瑾等人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不过都没在意,赵夫人抱着糕糕与崔鹊在逗着,裴羡抱着如意与杜轩绫姐儿两个孩子在玩儿。
柔嘉长公主悠悠在赵瑾床前坐下:“你前日说的那事,本宫应了。”
赵瑾面露笑意:“必不叫长公主有悔今日点头。”
“本宫自然信你。”
谁也不会嫌钱多。
柔嘉长公主是认真与她合作的,当下便同她商议起了开分店的细节,并大手笔地又投资了一笔。
她并不缺钱,再有画堂南畔也实在赚钱,她正愁有钱没处花呢。
直到他们都离开后,裴西岭与双胞胎才进来。
如今赵瑾严格来说也不算坐月子,只是在屋里养着身子,所以不必避讳太过了。
她在早上将这一个月的消息都一一看完了,见裴西岭进来,挑了几道最有用的给了他。
裴承州好奇,便凑上前一起看。
“程尚书五年前于督造行宫之际贪墨二十万两白银,云川侯世子曾于云州强占百姓良田百亩,灭口数十条人命?”裴承州眼睛一亮,“机会啊,父亲快参他们!狠狠地参!!”
“不必我们沾手。”裴西岭道。
裴承允解释:“有用的东西,送到合适的人手里会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裴承州这才反应过来:“叫他们狗咬狗?”
“程尚书贪污一事可大可小,若有秦王作保,必不能将其连根拔起,不如送给最需要这些东西的人。”裴承允道。
程尚书是二皇子的人,云川侯是四皇子表舅,这两方如今斗得如火如荼,倒不如将这把火添得更旺些,他们不必沾手,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再说如今他们只有消息,手中却并无证据,与其费心费力查证,不如叫他们互为对方效劳。
“程尚书行事素来谨慎,这位甄公子倒有几分本事,能在他手下查到这些。”
赵瑾惊讶抬头,正对上裴承允了然的目光。
她坦然点头:“他一直盯着程尚书,这回是安排的内应终于混进了内部,才险险查到此事。”
那最是个老狐狸,若不是甄思文盯得紧,内应又足够给力,还真不一定能拿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