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裴二叔果然作茧自缚。
赵瑾关注着二房,翌日就有了消息——那花魁一大早就站在二房门口哭诉,字里行间指责二老爷始乱终弃。
她模样长得好,梨花带雨更是惹人怜惜,叫往来百姓也看的有些不忍,人天然就更同情弱者,此时这花魁就是如此。
虽也有人认出她是青楼女,可清风楼的花魁素来卖艺不卖身——暗地里到底卖没卖大家不知道,可至少从明面上来说,在百姓的观念里,这姑娘虽出自青楼,可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呢。
这可同白瑶青那回上门不同——至少这俩披了一层真爱的遮羞布,而二老爷这就是妥妥的始乱终弃,渣男做派了。
百姓们自然看不过眼。
二房倒是出来人要请那花魁进去,可后者得了裴承允的吩咐,为的就是搞臭二房名声,哪里肯进去,只站在府外哭哭啼啼,好不可怜。
裴二婶到底沉不住气,亲自出来同那花魁吵了一架,盛气凌人的态度更为花魁拉了不少同情分。
不知是不是那花魁哭的太真情实感,不消多时,反叫裴二婶怀疑起了裴二叔是不是真在外头偷吃了。
据惜夏暗地里的打探,事后二房夫妻俩可吵了好一回,裴二叔脸上都是裴二婶挠出来的指甲印。
听完后,赵瑾满意点头。
裴二叔想仿照裴承志的前车之鉴毁了裴承允的名声,裴承允就原路回敬他,路子一样,手段却比裴二叔高明多了。
裴二叔但凡有点脑子,也该反思反思了。
其实按裴承允的性子,本不该轻轻放过,不过不知为何,他就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做旁的。
赵瑾猜应该同裴承珏那颇为神秘的二三事有关。
当然,这场不大不小的闹剧叫裴二叔名声臭了风评坏了,连带着平阳侯府流年不利命犯太岁的传言也多了一些。
赵瑾早就麻木了。
他说任他说,我依然做我。
刚听完惜夏的八卦,下头便来禀报:“夫人,大公子与白姑娘听闻世子受伤,前来探望,不知……”
虽然赵瑾明言断绝关系,不过侯府里的下人提起时依旧还是叫大公子。
在他们眼里,血脉总是断不掉的,若赵瑾日后后悔,保不齐裴承志就能回来,所以除了惜夏这几个赵瑾的心腹外,谁也不会将裴承志得罪的太狠,以免将来被清算。
所以面对裴承志的上门,守门的侍卫们并不像是对白瑶青一样不客气,虽然没叫他进门,但还是专程叫人进来通报了一声。
赵瑾不假思索:“不见。”
“是。”
话是惜冬亲自去传的。
也没别的想法,就是单纯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裴承志显然气性更大,也不能接受被下脸面,被拒绝后当即面带薄怒,冷笑开口:“我好心好意上门,却未想人家并不领情,也算我枉做好人!”
他说完就想拉着白瑶青离开。
白瑶青轻轻拉着他,劝道:“承志哥哥,二弟受伤,你本就担忧不已,眼下又说这些子气话做什么?我知夫人心中有气,可到底是亲生母子,哪有隔夜仇呢,再通禀几回,她总会见我们的。”
“你就是心太软,旁人可不就瞧你好欺负了?”裴承志皱眉看着她,“我们好心上门探望,她却不愿见我们,既如此,我们走便是了,免得脏了人家侯府的地儿!”
闻言,白瑶青眼中闪过一抹着急,生怕裴承志真走了。
他们今日来是缓和关系的,而非加深矛盾的啊。
起先裴承志与侯府断绝了关系叫她隐隐有些不安,可那时他手上尚有余钱,他们的日子也过的安逸富贵,她便没有再想侯府如何,侯夫人不待见他们,他们也不必眼巴巴凑上去。
各过各的便是,只愿侯夫人后悔之时,不要低头来求他们。
可谁知京中花销竟这样大,衣食住行处处要钱,甚至连府中下人的月钱都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没过多久他们就捉襟见肘,一度走到了卖宅子的地步,若非……那笔钱,他们如今哪还有余钱过日子?
她预想中侯夫人思念儿子终于妥协求他们回去的场景始终没有出现,倒是他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眼见着银钱又要见底,她才终于有了些紧迫感。
始终靠旁人接济终究不是办法,且那人手头也快没多少余钱了,而他们却耽搁不起,她们一大家子,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只平日里的燕窝药膳就是一笔大数字。
所以先前一听说裴承州受伤,她也终于有了借口劝裴承志回来,虽然她不喜、甚至可以说是厌恨侯夫人,可她愿意为了所爱之人让步。
足足劝了好几日,好说歹说裴承志终于答应了。
到底这是他的家人,她也不愿他同家中闹得太僵,若能搬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