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也无意同这两人掰扯,直接道:“那两人做了什么,又是受何人指使,二弟想必比谁都清楚,你既见不得自己侄儿好,那往后咱们两府便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闻言,裴二叔表情终于变了。
大概是没想到赵瑾会说的这样直接明白,他一时没接上来话,愣了一下。
外头的流言是他干的没错。
大概是裴承志的被废给了他灵感,他下意识想跟着效仿。
他大哥只有三个儿子,裴承志已经废了,若是裴承州也没了名声,裴承允也栽了跟头,大房没了能顶事的男丁,可不就轮到他们二房了?
他也是个单纯的,见裴承志只因为坏了名声就被废,便想要以同样的名声毁了裴承州,却不知便是有一有二,也不可能再有三,裴承允还在,建文帝也不可能废三次世子。
世子之位多次易主,且不说建文帝能不能忍,只朝堂那关就过不了,届时还要连累的平阳侯府受人诟病,叫人觉得平阳侯府教养不善,后嗣无能。
他是叫尽忠去办的,本以为已经足够隐蔽,却未想能叫赵瑾抓到把柄。
先前那两人被扔在府门口时他心里愤怒大过担心,他觉得赵瑾顶多是心有怀疑,以这种方式警告,撕破脸不太可能。
谁想她竟然真的这么不讲究,如今反倒叫他有些尴尬和下不来台。
裴二叔脸色僵硬一瞬,继而皱眉开口:“大嫂可是冤枉弟弟了我,我与大哥是亲兄弟,平日里也多有感念兄长扶持,如何会见不得侄儿好?想是有心人蓄意陷害也未可知,大嫂放心,弟弟定会揪出来那叫我们一家人失和的幕后真凶,给您一个交代!”
赵瑾微微挑眉:“不劳二弟辛苦,我自有人手查探,无论是谁敢伤我儿,我都不会放过,必定要他付出代价!”
裴二叔暗暗咬牙,勉强笑着同赵瑾说了几句,便义愤填膺的离开了,嘴里念叨着要将幕后黑手找出来,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裴二婶打从赵瑾挑明裴二叔使坏后就没再开口,想来也是心虚,最后连句告辞都没有就忙跟着裴二叔走了。
赵瑾最后一句话不是开玩笑的,没过几日,裴二叔就被套了麻袋,狠狠揍了一顿,与此同时,裴二婶身上起了疹子,接连好几日连房门都不敢出,不过她的情况比裴二叔轻得多,不痛不痒只是丑了几天。
这回赵瑾做的很隐蔽,二房上下都能猜到是她动的手,就是没有证据。
赵瑾没有下死手,一来裴二叔那点流言压根儿就没起多大波澜,二来她留着二房还有用处。
所以只是适当的给了他们一些教训。
处理完了二房,距离她穿来这里也快三个月了,也到了双胞胎去上书房继续求学的日子。
她之前定下的那些学习表也没有多大用处了,倒是裴承允很是积极的将那几张表总结了一下,将还能用上的目标、考核等项写在了同一张纸上,制成了新的学习表。
赵瑾粗略看过之后,毫不吝啬夸赞:“举一反三,允哥儿最是个聪明的。”
裴承州一脸与有荣焉:“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弟弟。
赵瑾挑眉看他:“州哥儿今日心情不错。”
“还好。”裴承州矜持开口。
岂止是还好,简直要欢呼雀跃了好不好。
在经历了魔鬼般水深火热的三个月后,上书房那样令人窒息的地方都仿佛面目可亲了起来,至少那里没有母亲严厉的凝视,没有与三代面对面一对一、丝毫偷不了懒的绝望,更没有动不动就挨几下的戒尺。
裴欢颜有些羡慕地看着他。
以后就只剩她一个人被母亲盯着了。
三个孩子离开后,赵瑾忽地想起来裴承志,问了一句:“裴承志最近如何?”
惜夏回道:“小容昨日刚回过话,大公子的银钱本就不多了,白姑娘又身子重,她父母兄弟也一起住进了宅子里,为大公子本就不富裕的身家雪上加霜,小容说前些日子本已经到了要卖宅子的地步,不过不知大公子从哪里又得来一笔钱,眼下与白家人的日子还算滋润。”
赵瑾也不奇怪。
裴承志再烂也有几个好友,有些看不过去的难免忍不住伸手帮扶一把,再说即便已经断绝关系,可在外人眼里打断骨头始终连着筋,裴承志终究是平阳侯府的公子,赵瑾的亲生儿子,保不准哪天一个想通就又接了他回去。
身份高的自然看不上裴承志,可若出身一般的,难免就想在裴承志落难时“雪中送炭”,日后也好多个人脉。
而裴承志么,吃喝不愁锦衣玉食时自然不会太着急,可山穷水尽且还有个怀孕的孕妇和孕妇的一大家子吸血虫要养时,再金贵的腰都得弯下去,保不准傻逼男主心里还上演着一出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苦情戏呢。
“不用管他了。”知道他过的不好,赵瑾就放心了。
外头的唾骂和鄙夷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