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瑾眼含惊讶:“你怎得知晓?”
赵永阳递过自己手中的纸条:“方才有人送来的,是个乞丐,不知背后是谁。”
赵瑾接过瞧了瞧,上头只有寥寥两句话,直接说了陈沐背后还有人。
她迅速扫过后递给柔嘉长公主,后者接过一瞧,随口道:“那就抓起来审审吧。”
她话落,身边丫鬟立即领命离开。
赵永阳道:“长公主,纸条里并未写那人是谁,我们若贸然抓尽陈沐身边的人一一审过,只恐叫化宁官场与之有过勾结的人心生警惕,防备更甚,不利于我们后头找出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
闻言,柔嘉长公主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长公主何故这样看着学生?”她眼里的嫌弃太过明显,赵永阳有些被伤到。
赵瑾解释道:“陈沐是半年前搭上庆华大长公主的,只需查查他身边这半年来忽然出现又走得近之人,一切自会明朗。”筛查法排除法会不会呢傻侄子!
赵永阳顷刻顿悟:“原是如此,是侄儿愚钝了。”
赵瑾点点头:“你若无事,便去盯着府衙吧,看看是谁试图捞陈沐。”
“陈沐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竟还有人会救他么?”
“利益牵扯极深之人,自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下大狱,然后被顺藤摸瓜查出自己。”
赵永阳神色瞬间严肃:“姑母说的是,侄儿定盯死了府衙!”
“去吧。”赵瑾摆摆手。
看着赵永阳迈着坚定步伐的背影,柔嘉长公主翻了个白眼。
跟他那缺心眼儿子似的一样傻!
赵瑾这时问道:“长公主可传信回去了?”
“传了。”柔嘉长公主道,“本宫亲自传信与皇兄,将陈家上下的罪名列得清清楚楚,好叫他心里有底,驸马也在写奏折了,务必叫百官与百姓明白,是本宫提议将陈家家产充公,以作北疆军饷之用。”
赵瑾点点头:“京城的人我早已安排好,羡儿与念慈也在盯着,待驸马上奏,化宁种种传回京城,她们便会控制好风向,引导百姓。”
富商也是民,也是百姓之一,将其家产如数充公的名声到底不好听。
陈家罪行累累是一方面,但谋算人家家产一事总有有心人看得分明,这名声不能叫皇帝背,柔嘉长公主自然当仁不让。
所幸她也不在意这些,她更看重当世眼下的利益。
由她来顶这个名声,建文帝便是清清白白一朵莲花。
且所谓“有心人”也只是极少一部分人,只要眼下风向操纵得好,柔嘉长公主依然是那个惩奸除恶、心怀大义的侠骨柔肠长公主。
叫她背名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也叫建文帝心里舒服罢了。
柔嘉长公主想得也很开:“好处本宫得了,总不能不付出丝毫代价,且我们事都做到这一步了,总要做到上头心里去才行。”
赵瑾笑着点头:“正是如此。”
“得了。”谈完事,柔嘉长公主靠着身后软枕,闲闲开口,“无事你便走吧,你兄长那府里事可不少呢,回去忙吧。”
“长公主知道什么?”赵瑾惊讶开口。
“就你那不省心的侄女,本宫瞧她一眼就知道要作什么妖!”柔嘉长公主冷哼一声。
赵瑾笑了一声,也道:“二哥一家即将回京,是该先将后院料理清楚了。”
可不能叫赵夫人一把年纪还为他那糟心后院操心。
同柔嘉长公主道过别后,赵瑾便回了赵府。
“姑奶奶回来了。”正院管事嬷嬷看到她,忙堆起笑迎了上来。
“嗯,二嫂在歇息么?”赵瑾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夫人与老爷都在歇息呢。”管事嬷嬷笑回道。
“二哥回来了?”
“老爷昨夜忙了一整宿,蒋大人特给了他一日假,叫他回来歇着。”
赵瑾点点头:“那我先回客院,他们醒了劳烦嬷嬷来知会我一声。”
“姑奶奶这话说的。”管事嬷嬷不赞同道,“您有吩咐,奴婢们遵从做事是本分,哪就用得劳烦二字,给您办差,奴婢乐意着呢!”
赵瑾一笑。M..
这嬷嬷倒是会说话。
她正要开口,却见赵沁与梅姨娘相携而来,管事嬷嬷顿时就拉下了脸。
这两人见到赵瑾倒是很高兴,忙不迭来行礼问安。
“眼下并非请安时辰,你们来正院做什么?”赵瑾问。
梅姨娘柔声开口:“老爷昨夜一夜未归,妾身不知何故,又有昨儿午后那场官司……便不由有些担心,闻得老爷回府,妾身与姑娘便忙不迭赶来,想亲眼见着老爷安然无恙。”
赵沁也笑吟吟道:“却不想父亲与母亲歇息了,咱们来得不是时候呢。”
赵瑾也一笑:“梅姨娘掌府中半数人脉风向,竟不知道当家人为何不回府么?”
梅姨娘脸色微变:“妾身得老爷相交府内半数中馈,从来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大权却是在夫人手中的,掌半数人脉风向之言实不敢当,姑奶奶恐是误会了。”
赵瑾点了点头:“那恐是我误会了。”
她未再多言,道了声告辞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