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忙拉着她:“七弟妹冷静些,他们兄弟闹着玩罢了,你是新娘子,不可随意离开新房啊。”
“殿下危在旦夕,我岂能枯坐新房?此时不去祝他一臂之力,更待何时?”
随着祝思话音落下,四皇子妃拦着她的手也被拂开,祝思有武功在身,使了巧劲儿就直接闪身出了新房。
“七弟妹——”
赵瑾抽搐着嘴角扶住差点站不稳的四皇子妃。
她这个角度看得清楚,人祝思压根儿就没使力!
随着祝思离开新房,众人或是好奇或是真着急,也纷纷跟了上去,只有二皇子妃被那句“危在旦夕”噎得笑容僵了一瞬。
七皇子什么德行她心里没点数么,谁危在旦夕还不一定呢!
赵瑾紧随祝思之后出了新房,往花园宴席那边赶去,沿途间恍惚竟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眼熟吧?”四皇子妃轻声开口,“上回有这样的好戏,还是在——”她顿了一下,没说出那晦气名字,“还是在上回呢。”
赵瑾深深点头。
此时的花园里,二皇子看着被定南伯拦住的七皇子微微蹙眉。
他想到老七会疯,但没想到他能这么疯,原以为最多受几句阴阳怪气与拼酒,尚在他承受范围之内,他便来了,谁知老七当真就这么不讲究,自己的新婚自己带头闹。
而他……在弟弟新婚夜与他提剑决斗,御史台能参死他。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想罢,他果断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脖颈间却蓦然被环上一只胳膊,随即那道阴魂不散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二皇兄要往哪里去?”
二皇子顿了一瞬,回头看了一眼,定南伯那个不中用的已经被四皇子缠住了。
“二皇兄怎得不说话?是看不起弟弟,还是看不起弟弟呢?”七皇子声音阴恻恻的,如同鬼魅一般响在二皇子耳边。
二皇子眼角一抽。
“并未,只是今日七皇弟大婚,做兄长的为你高兴,便没了方寸。”
“多稀奇,二皇兄还知道是弟弟大婚啊。”七皇子阴阳怪气。
“自然知晓。”
“只是成婚前夕,大舅兄却平白遭奸人所害,卧病在床,叫我媳妇儿担忧后怕,弟弟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呢。”
未等二皇子再开口,七皇子便又道:“心有郁结,难免也要不知方寸,想来二皇兄会理解的吧?”
闻言,二皇子心下不祥之感愈甚,立即一个闪身,正好避开了七皇子迎面而来的拳头。
七皇子并未给他反应的时间,立即就又迎了上去,直叫二皇子躲避都不及,只能与他交手。
只是他素来不学无术,身手是有,但不多,相比之下二皇子身手竟意外的高,片刻之间七皇子就落了下风。
一旁的六皇子见状微微蹙眉,抬脚就要去拦住他们,余光却忽地瞥见一个红色身影快速加入了两人中交起手来。
正是匆匆赶来的祝思。
她可不会管什么以多欺少,只要七皇子受欺负,她就不乐意!
见形势逆转,六皇子瞬间收回了脚。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连最会骂的御史们都一时失言,忘了反应。
只有四皇子啧啧感叹:“夫妻齐上阵,必将奸人惩啊!”
“四殿下深有体会,感悟自然深些。”定南伯阴阳他一句就准备上前帮二皇子,却又被四皇子缠住不得脱身。
这时众人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又上演了当初八皇子新婚夜的一幕——中间你打我斗,御史文臣围了一圈骂。
左都御史骂的尤其狠,且只针对二皇子。
二皇子党们多是文臣有心无力,武将如定南伯之流要么被四皇子缠着,要么被六皇子党缠着,无暇分身去救他们主子。
赵瑾远远瞧着,觉得还是与八皇子新婚夜不同的。
那时五皇子明显手下留了情,黛莎只损面子没损身子,而七皇子夫妻那是拳拳到肉啊,二皇子身手不俗,正巧祝思也不俗,还占了数量优势,二皇子可没少受暗伤。
而任御史文官如何劝骂,这夫妻二人皆充耳不闻,几乎是逮着机会就揍,只瞧那力道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狠。
七皇子不会善罢甘休,赵瑾早有猜测,原以为他会如从前般使些损招,却不想他这回竟这样直接,也可见是气狠了。
“殿下……”宋妙云站在一旁,双眸含泪好不心疼,“姐姐快想想法子啊,七皇弟夫妻这样过分,莫不是就叫咱们殿下受他们欺负不成?”
“侧妃这样担忧,该上前阻止,为二殿下以身挡拳才是啊。”裴羡道。
宋妙云瞬间噎住。
二皇子妃脸色倒是平静得很,从头到尾只是静静看着内场打得不可开交的三人默不作声。
比宋妙云更生气的是成王,一把年纪脸色铁青,手颤得都快抬不起来了。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能放任五皇子在旁人新婚胡闹的兄长,自己哪里会消停,今儿可算给他逮着机会作妖了!
他选择性忽视了是七皇子先挑衅的事实,直接将屎盆子全扣在了二皇子头上,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