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保证,很能让杨双斌放心,他拍拍孟飞的肩膀,为缓和绷得紧紧的气氛,又笑道:“你旧伤复发,暂时去不了少年宫我能理解,不过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咱俩的对赌协议了!要是小姚同学没能坚持下来,或者最终没能通过考核,等你腿好了以后照样得去给我做三个月助教!” 孟飞感激地按着杨双斌的手,十分豪爽地答道:“行行行,别说三个月,就算一整年也行!我都这样向你保证了,你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真的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后你可不许赖账!”杨双斌高兴极了,恨不得即刻就见到孟飞好起来,然后跟他一起往少年宫去。 临走时杨双斌还念念不忘那位“李老师”呢,挤眉弄眼地取笑孟飞:“你的李老师,啥时候能让咱兄弟们见上一面呀?也好帮你参考参考呗~” 怎么又提这事!孟飞羞臊得无地自容,使劲把杨双斌往外赶:“走吧走吧,再不走你下午上课要迟到了!也不瞧瞧我现在是啥样子,还参考呢,人家看不看得上我还是未知数!” 好哥们之间开惯了玩笑,杨双斌差点就说出来,“我们要参考一下看你配不配得上人家~” 然而看几眼孟飞的伤腿,他又正处于自我怀疑中,话到嘴边杨双斌赶紧就合着口水咽了回去——有些开玩笑的话,越是朋友越不能乱说啊。 在孟飞的病房和他开过一场“小会”,杨双斌自然不会将内容说出来,见了姚初父女就只寒暄几句,并简要介绍了一下情况。 杨双斌说:“孟教练的事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医生给他规定的休养时间是半年,难说迟点还会安排手术,所以在这期间由我承担起姚同学的私教任务,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这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教练代替孟飞,姚初既难过又高兴,哪会介意什么?他真诚地说:“既然您是由孟教练推荐,我们当然就像信任他一样信任您,今后星宇的轮滑课就得请您多费心了!” 话到此处,姚初竟然不顾女儿就在边上,趁着和杨双斌握紧的手没松开,将他拉到一旁耳语,“孟教练,我知道这样说不太合适,但还是得拜托您!您瞧我女儿,身子骨没有那么硬实,今后她要是做职业运动员,我还挺担心的呢。咱们这训练啊,尽量适可而止行不?哈哈,我的意思是说要是您能把对她的要求和标准降低一点点,不要让她太辛苦,我这当爹的可就感激不尽啦!” “嗯?”杨双斌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姚初不解地问:“也就是说,您并没有下定决心要让姚星宇当储备队员咯?那当初为什么……” 呦,看来这位杨教练和孟教练不太一样,貌似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呀! 一见杨教练皱眉姚初就感到一阵心虚,继续陪笑解释:“这个嘛,说来可就话长了,我家的情况您可能还不太了解,我送星星轮滑鞋,又请孟教练帮她办培训卡,都是因为她的妈妈呀!同时我也指望靠她对轮滑运动的热爱,改变过去不太好的性格。如今目的差不多达到了,我认为似乎也没多大必要非得把她培养成轮滑冠军了。” 回想病房里孟飞殷切的眼神,以及对自己“软硬兼施”的委托,杨双斌心里很不好受,揶揄道:“老姚,人人都知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你不会花着钱和时间送你女儿来少年宫,不过是在给她找乐子,让她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快活起来吧?” “咦,这个杨教练,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呢?”姚初立马就感到一阵不快,认为杨双斌是在和他较真儿。并且看样子星宇年幼丧母的悲惨遭遇,孟飞事先告诉过他,那他干嘛还要语出不逊? 姚初尴尬地否认:“那哪儿能呢?假如我女儿真有那个本事,能在这一行业里练出成绩,我肯定会无条件支持她呀~但要是练得太累,甚至有出危险的可能,我就还是坚持之前的意见,适可而止。” 杨双斌轻叹一声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行,老姚你的意思我懂了,今后会让她量力而行的。不过我还是要和你把话说在前头,一旦孩子自己拿出了敢拼敢闯的劲头,要勇往直前地走下去,你可不要因为心疼她就干涉她,真要有那么一天,别怪我不和你站在一边!” 孩子还等着呢,一直在撅着小嘴往这边瞅,跃跃欲试地想过来。 得赶紧结束和杨教练的“私聊”,姚初的千言万语化作点一点头,两只手一起握着杨双斌的手用力摇了摇,就回到了姚星宇身边。 “爸爸,刚才你和杨教练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姚星宇问姚初,大大的眼瞳中充满了迷茫。 哪能和女儿说实话?姚初敷衍地答道:“没啥没啥,我就是请求教练以后要多多照顾你,多在你身上费点心。” “哎呀爸~”姚星宇一听就不太高兴,“你干嘛要人家特别照顾我?难道在你心目中我不如别的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