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孟飞制定的训练时间表,周二下午姚星宇需要去少年宫上第二次训练课。 可是孟教练正在住院,课程还能继续吗? 孟飞通过微信发给姚初的通知,是说课程按照已定方案进行,姚星宇需要按时到达上课地点,到时候自然会有教练接待她。 “爸爸,如果教我的人不是孟教练了,那会是谁呀?”坐爸爸的车去少年宫的路上,姚星宇接连问了姚初好几遍这个问题。 训练装备全都整整齐齐带着,一样也没落下,父女二人还是和上周六一样出发,心情却完全不同了,他俩都不太能兴奋起来。 姚初回答不了女儿的问题,虽说参加少年宫的培训属于是课外活动,却和天鹰野街训练营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后者面向社会,学员来去自由,少年宫却属于是“正规军”,学生家长不可随意打破营方按照校园模式建立的培训机制,所以当时他不太方便一个劲追问孟飞新教练是谁。 可是教授星宇的新教练,到底会是谁呢? 工作日少年宫没那么大人流,时间又是在下午五点,姚初停好车后和女儿前往位于红领巾乐园的训练营,基本没费多大功夫。 训练营入口处的草坪上,站着一个人,夕阳余晖映照出他的身影,笔直挺立,就算站着不动看上去也威风凛凛的,令人肃然起敬。 往前跑了几步,姚星宇就认出了那人是谁,立马脚步慢下来,下意识就要往爸爸身后躲。 杨双斌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十分钟了,终于见到姚爸带着女儿来了,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杨双斌何尝没有孟飞的顾虑?他也担心训练才刚开始就换教练,姚星宇会不适应这种改变,因此决定弃学呢。 好歹他们还是来了,杨双斌往前迎接几步,热情地和姚初握手:“这位是星宇同学的爸爸吧?幸会幸会。你们还挺准时的,正好五点钟到。” 姚初是第一次见杨双斌,偷眼打量着他。这人虽然体型微胖,但一身肌肉结实,显得非常有力气。 从上到下穿着运动装,不用自我介绍也能看出他是搞体育的。留着小平头,四方大脸上眉眼很深,剃了胡须也掩盖不住能长出一脸大络腮胡子的潜力,总之让这样的人教女儿轮滑,姚初感觉挺放心。 杨双斌又是怎么同意替代孟飞,给姚星宇当教练的?他能有那么容易说话? 周一上午七点,杨双斌还没出门呢,就接到了孟飞的电话,孟飞说他生病住院了,病得有点重,有件急事需要拜托老朋友帮忙。 那头孟飞还在说话,杨双斌却不再往下听,立马收线冲出了家门。 “这家伙,搞什么鬼啊?我的话他到底听见了多少?”正滔滔不绝,眼看就要引出姚星宇,手机里却传出忙音,气得孟飞咬牙切齿。 才说两句杨双斌就粗暴地中断了通话,就这种态度,还需要往下谈吗?就算直言请他来教姚星宇,结果也肯定是拒绝呀! 孟飞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索性把手机扣在床头柜上,倒回去用被子蒙着头,什么也不愿意想了。 李欣得赶去学校上班,六点多钟时给孟飞买来早餐,就匆匆忙忙回家去梳洗了。 孟飞一个人躺着,越想越难受,难不成真要因为他而断送一个孩子的轮滑梦想?三年前他断送了自己的梦想,三年后又有什么权力断送人家的? 正思前想后痛苦到无法自拔,却忽然觉得有人在隔着被子拍他。 医生来查房吗?烦死了! 任谁来也不想理的孟飞,转个身背朝来人,被子也不从头上扯下来。 却听一个雄浑的声音在说:“哎呦,这是腿伤严重到连脾气都变大了吗?跟谁赌气呢?这么大人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不像话!“ “咦,这不是杨双斌的声音吗?他怎么会……”孟飞一怔,片刻后“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头发跟鸡窝似的乱蓬蓬的,他就那么张大嘴瞪着站在床边的杨双斌,以为是在做梦。 杨双斌多少能猜到孟飞在想什么,刚才还在通话他就收了线,确实不太礼貌,也容易惹对方误会,可他那不是一着急就乱了方寸嘛?听说孟飞受伤,哪还有心思讲电话?不得十万火急地打车往医院赶啊? 等终于见到人,这小子还有精神闹脾气呢,杨双斌悬着的心放下来,又能谈笑自如了,就故意逗孟飞:“瞧你这什么眼神呀?整得我跟一哥斯拉似的,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不想见我是吧?行,那我走,等你不瞪我了再回来。” 说到做到,杨双斌还真拔腿就往病房外走。 “唉喂喂喂,别走啊,我不瞪你还不成吗?”孟飞一秒钟内反应过来,能那么轻易放杨双斌走?飞扑着就大半个身体探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