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印章都已下了了,你现在来说你阿弟不愿出任军假司马,想当曲军侯。戴军侯,你是怎么想的?你阿弟不愿出任军假司马,前两天的军议上你为何不提?你现在来提,又有何用?” 戴兰赔笑说道:“是,是,我知道任命、印章已下。可是陈君,这不是两个新曲还没开始组建么?下给曹幹、孙卢的那两道任命,至少就眼前来说,不还只是个空头命令么?” “空头命令?”陈直眉头紧皱,瞧着戴兰,说道,“命令是刘郎亲签下达的!刘郎是咱们的一军之主,刘郎的命令是空头命令?……戴军侯,你糊涂了吧!不闻军令如山!” 戴兰连连应是,肥脸上仍满是笑容,说道:“是,是,军令如山!任命是刘郎亲自下的,我等自是恭敬领受,绝无敢有不恭!但是陈君,要论冲锋陷阵,我承认,曹幹他很勇猛,是个猛士,比我阿弟强,可话说回来,要论带兵,他就不如我阿弟了啊!自我起事以来,我阿弟一直是我的副手,带兵也好、治兵亦罢,他都是经验丰富,在我部中,——陈君,你晓得的,他向来是深得士心。比起我阿弟,曹幹在这方面远远不行啊。陈君,你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甚么“经验丰富”、“深得士心”,陈直压根就不信。 戴利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能力,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之所以刘昱、刘小虎和陈直在决定新扩两个曲之时,根本就没考虑让戴利来做一个曲军侯,最重要的缘故就是戴利的能力不行。尚未到战场,脚脖子就扭了,而又当敌人杀到山丘下时,居然吓得腿软,这种完全靠不住的人,如何能把一个新曲交给他? 任他做军假司马,已是出於不得不团结戴兰的目的了!毕竟戴兰部现为刘昱帐下的三部之一,戴兰先前又与刘小虎同级,俱是董次仲帐下的一部从事,其部在三部中的占比分量与戴兰在三部中的地位都还是比较重的。要不然,按刘昱的意思,这个军假司马也不会任给戴利。 伏击郡兵那一仗,敌人进攻刘昱所在之山丘时,戴利腿软的不堪之状,刘昱可乃是亲见!刘昱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沙子”,当然是不情愿将“军假司马”此等的高级军职任给个废物。 最后还是因为陈直的进劝,刘昱才勉强同意了这个任命。 在陈直想来,戴利对此任命应该是很满意才是,地位挺高,又不辛苦,却没料到戴兰会对他说,戴利想做曲军侯,这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瞅着戴兰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陈直抚摸着胡须,措辞说道:“戴军侯,不是我不给你想办法,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刘郎的任命已下,米已成炊,你说,还能有何法?” 戴兰冲陈直挤了挤眼,——他这挤眼,搞得跟飞眼似的,让陈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戴兰笑嘻嘻地说道:“咋会能没有办法!陈君,我就能想到办法。” 陈直问道:“你能想到办法?” “对啊!” 陈直问道:“你有何法?” “陈君,我的办法便是何不再多扩一曲,任我阿弟来做此新曲的军侯?事情不就解决了么?” 陈直摇了摇头,说道:“戴君,你此法不成。” “咋不成了?” 陈直说道:“现下咱们只再新扩两曲,已愁兵源不足、粮械不够。若是再多新扩一曲,这兵源、这粮械从何处来?” “不错,费县的壮丁、流民,是已被力大率和其余各部从事抢得差不多了,但只要咱肯下功夫,这兵源总能能有的!流民到处都有,今天募不到,明天还能募不到?至於粮械,陈君,你现去找王丹,为的不就是粮械么?力大率营中,粮械堆积如山,求他多给咱些,不就行了?” 陈直说道:“兵源或如你所说,但粮械,力大率会不会肯给咱们,又或者会肯给咱们多少,这都是不好说的。况且力大率就算是拨给咱的粮械稍多,也只能先紧着咱们的旧部用,不能拿去再增新曲啊!戴君,就如你的部曲,现在没有正儿八经的兵器的兵士还有不少吧?得了军械,不给他们,却拿去新增一曲,你觉得你部中的这些兵士会愿意么?” “无妨,无妨,这个法子不行,我还有一个法子!” 陈直问道:“什么法子?” “再一个法子就是,曲军侯和军假司马比起来,明显军假司马更好啊!地位尊高,又没那么多麻烦事,打起仗来,护着刘郎、大家和陈君就行,亦不用上阵杀敌。要不然,劳烦陈君去与曹幹说说,让他与我阿弟换个任命?” 陈直说道:“换个任命?” “对,对,他来做军假司马,让我阿弟去当吃力不讨好的曲军侯!” 陈直无言以对,瞅了戴兰好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戴君,你去找曹幹说。只要他愿意,刘郎那里,我帮你和你阿弟说。” “陈君!你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