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费县在东海郡的最北边,县北是泰山郡,县东北,过了泰山郡的华县是城阳国,城阳国再往东即是东海郡,县东是沂平郡,等於说它和东海郡其余县的联系,大多都得经过在其西南位置的南成县,南城县一旦丢失,费县可不就如曹幹所说的,将会成为“孤城”了!此其二。 因而,南成一旦有事,东海都尉无论是职责所在,抑或是为自保,他都是一定得去救援的。 ——却是说了,单就东海郡而言,南成一失,费县的确就将成“孤城”,可那费县北边、东北、东边不是邻着泰山等郡的么?费县若是受到围攻,泰山等郡难道不会去救援它? 一则,仍是前文所述,当下律法规定,郡太守用兵,是需要先得到朝廷的同意的;再一个,朝廷还有另一条严格的规定,便是二千石不得擅自出境,亦即哪怕邻近的郡出现了再大的贼乱,本郡的二千石不得诏令,也不许派兵往助,所以费县如果受到围攻,泰山等郡还真是极大的可能性只会坐观。当然,除非是这几个郡的太守非常勇於担责,敢於在未有令旨的情况下,擅自出兵往救援之,但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东海郡的都尉,也肯定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放在这种渺茫的可能性上。 总而言之,南成的安危,某种程度来说,在东海都尉眼中,事实上是甚至比东海郡治的安危还更要着紧的。 陈直忖思稍顷,问道:“东海都尉其人如何,贲休可知?” “回陈君的话,我问了,按贲休的原话讲,这个东海都尉算是个有勇的,早在力子都率部转战进入东海郡之初的时候,他曾和力子都打过几场仗,虽是有胜有败,然亦有斩获,却唯东海郡的郡守懦弱,屡次干涉他的用兵,他两人因而彼此间闹得很不愉快,现如今,东海都尉好像是也不再管力子都部了,大多时候他只是驻兵费县,——但南成有事的话,他肯定会救。” “还有别的么?” 曹幹沉吟了下,说道:“有关东海都尉的,没有别的了,有关田彻的还有些。” “都是什么?” 曹幹摸着颔下短髭,说道:“我觉着有关田彻的这些,应该都是流言,不足信之。”将有关田彻的其余情报悉数告诉了刘昱、陈直、刘小虎、戴兰。 这些情报确然像是流言,说田彻此人好色,连他的族人、亲戚都不放过,又说他动辄杀人,每天都要杀几个人才行,简言之,就是个如同禽兽一般的暴虐至极的人。 刘昱讶然问道:“你为何觉得这些不足信之?” “陈君,咱们起事以后,说咱们何等暴虐、何等残忍的传闻亦是被散播得到处都是,此前在荏平郡时,我就听过不少。此类话语,不外乎是有心人的故意传播,以坏我义军名声罢了。由此及彼,因我以为那些传言田彻怎样、怎样的话语,应当也不是真的。” 正如义军会被豪强士绅造谣,加以污蔑一样,这个田彻现下是力子都部的大敌,那么作为敌人,贲休等又多是盗贼出身,则对其进行一些想当然的恶毒的污蔑,也是同理,不足为奇。 刘昱想了想,大约是认可了曹幹的分析,没有再问。边上坐着的刘小虎,看向曹幹的目光中,透出了奇异的色彩,或是曹幹的这句话让她再次刷新了对曹幹的认识。 陈直问道:“有关南成,还有别的情报么?这南成的县长、县尉是何许人?” “回陈君的话,贲休等未有提及南成县长、县尉。” 未有提及,就说明这两个人不值一提,不是南成难打的原因。 陈直问道:“那别的情报还有么?” “回陈君的话,有关南成的就这些了,没有其它的了。” 陈直说道:“那有关董宪所部的情况,你都打探到了什么?” “陈君、从事、大家、戴军侯,董宪和力子都帐下别的从事不同,他起事的时间较早,还早於力子都。他早年因为为父报仇,杀了人,因亡命落草,其人在沂平颇有声名,他落草后,投奔他者甚众,再后来,他还单独打过县城。他在投奔力子都时,已有上千部曲了,於今他在力子都帐下,论实力、论威望,实皆为诸部从事之首。” 陈直说道:“董宪帐下得用的小率都是谁人,你可打探得出?” “一个便是贲休,贲休在董宪为父报仇时就跟着董宪了,是董宪的心腹之一;一个叫王贤,其人武勇出众,投奔董宪的时候尽管稍晚,可现在董宪手下,也是董宪身为重用的一个小率。” 陈直问道:“黄朱呢?他是个什么情况?” “黄朱是建阳县本地人,系董宪率部到了建阳以后,主动来依附董宪的。对了,说到黄朱,有个情况,即黄朱有个从兄,其人在郡县很有声望,董宪已数次叫黄朱为自己招揽於他,然皆被他拒绝了。我听贲休说,王贤曾建议干脆把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