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说道:“郝大兄,那我就问了。今儿个我跟着贲卒史和郝大兄你们来贵部营地,在刚到贵部营外的时候,……两位大兄应还记得的吧?恰好有数人从营中出来,其中两人,虽是乡民打扮,观其举止,却非乡民,我敢问一句,这两人,是不是建阳县中的士绅因为畏惧董从事的威名,而专门遣来给董从事送礼的?” 郝贺与那姓李的对视一眼,郝贺问道:“小郎,你为啥会这么猜想?” 曹幹说道:“我等原先在东郡时,不是跟着董次仲董三老的么?那个时候,就有县中士绅给董三老送过礼,是以我冒昧的有此一猜,郝大兄,我是猜错了么?” 郝贺说道:“小郎,你还真是猜错了!” “哦?” 郝贺说道:“送礼这一点你没猜错,但那两人不是建阳县的士绅派来的,是建阳县的县尉派来的!他俩是建阳县尉府的掾吏,乃是奉了建阳县尉之令,来给我家从事送礼的。” 曹幹一拍大腿,说道:“这就更是了得了!堂堂建阳县尉,亦畏董从事的威名!”顾与郭赦之说道,“郭大兄,董从事的这番威风,可又比董三老要强得太多了!待咱们高从事带部到后,要是不易投到力大率帐下,则若能得董从事接纳,也是咱们的幸事一件啊!” 郭赦之不知道曹幹为何要邀请郝贺和这姓李的一同喝酒,从开始喝到现在,一直都颇是局促,这时听了曹幹此言,胡乱点头,应了两声。 郝贺笑道:“力大率会不会肯收下你们,我不敢说,但我家从事这里你们尽管放心,你们若想入伙,一句话的事儿。” “是么?那可太好了!……郝大兄,我有个疑问。” 郝贺问道:“什么疑问?” 曹幹说道:“今儿个来贵部营中的路上,我远远望见了建阳县城,我看那城墙似也不是很高,建阳县尉既又这般畏惧董从事,贵部兵强马壮的,为何不把这建阳县城打下来?” 郝贺说道:“不是没想过打建阳城,我家贲卒史就曾向董从事建议过,把县城打下,但是董从事不肯打。” “为何不肯打?” 郝贺说道:“我家从事说,建阳县城的城墙虽说不高,可若俺们要去打它的话,城中肯定是要守御的,弟兄们少不了会有伤亡,与其如此,何不如换个法子?” “什么法子?” 郝贺笑道:“便是吓唬。” “吓唬?” 郝贺说道:“我家从事说,只要吓唬到位了,叫那城中对俺们畏惧如虎,生怕着俺们会去打那县城,那结果就会和打下县城没啥两样,这叫不费一兵一卒,坐享其成。” 姓李的听郝贺说到这里,拍了下手,说道:“曹小郎,你瞧瞧,是不是被我家从事料对了?这建阳县城,俺们虽然没打,可现在却是跟打下来没啥区别!要啥东西,城中就给俺们送啥东西。你可知道今儿个建阳县尉给俺们送来了啥么?” 曹幹问道:“都送来了啥?” 姓李的得意洋洋,炫耀似地说道:“送来了百十把环刀,几十件上好的铠甲!金银珠宝,不计其数。这不是要打南成了么?我营中粮草不足,我家从事还又问他们要了五千石粮食,这两天就给俺们送来。……小郎,我家从事这眼光智谋,料事如神,真是叫人不佩服不行!” 曹幹心头一动,敏锐的抓住了姓李这人此通话中的关键要点,端起酒杯,说道:“两位大大兄,请再饮此杯。” 郝贺、那姓李的又喝一杯。 曹幹说道:“李大兄,你说要打南城?” 姓李的说道:“对啊,我家卒史今天为何领着我部还营,就是因为昨日力大率给我家从事下了一道命令,叫俺们做些准备,等过了正旦,便各部联兵,攻打南成!” 曹幹问道:“我记得,南成是在建阳的东北边吧?” 姓李的答道:“不错,建阳往北边去,过了新阳,再往东北,就是南成。” 曹幹摸着短髭,半仰起脸,好像甚是疑惑的模样。 姓李的问道:“小郎,你这是咋了?” 曹幹说道:“我有点不明白。” “不明白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