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在思忖片刻后,还是缓缓摇头。 他虽然自诩眼界不凡,倒也是从未听说过这门道术。 哪怕秦望峰上的经阁藏书浩如烟海,也实未收录有此法。 “不过这门先天大日神光,倒是好深重的杀力呵!我所参习的那门‘四山斗决’若与之并论,倒实在要逊色不少……” 米荟眼睛一眯。 但犹豫再三,还是规劝道: “可师弟,仅是一门上乘道术,却还……” “师兄,我知晓你的顾虑,但事已至此,已实是再无旋踵的余地了。我若不肯应战,那便是在明面上畏惧了这些世族中人,必会被大肆宣扬,日后难以在院中立足,而若应战,那也是落入了他们的条框算计中。 左右世族中人都是要来发难的,规避不得。 那我为何要坐待事态发展?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去做施为?我又怎会如他们的意!” 陈珩语声慷慨,如若滚浪一般,汹汹击打四壁: “唯有主动邀战,将先机抢占到手,这才方符我陈珩的心意!” 米荟听出了那语声中所蕴含的一往无前、无可阻拦之意,嘴唇翕动了几下,似是想要劝说。 但最终默默还是止住,没有出言。 “此事若败,贤弟,你今后在院中的日后便恐不好过了……” 他摇摇头,道。 “而若事成,我也可威震长赢,让四大下院都听闻我的声名。”陈珩微微一笑,开口: “我自迈入修道门户以来,便是素来处境艰难,有如履薄冰之厄……今日之事虽看似凶险,但实则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师兄不必焦心,我自有分寸!” “……” 米荟沉默半晌,还是无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了。 “不过知己知彼,才方是克敌制胜之道,方才师兄提到了姜道怜和王典这两个名姓,不知他们有何神异,能让师兄如此看重?” 陈珩后退一步,朝向米荟,打了个稽首,道: “还请米师兄教我。” “你兄长陈蔚是米长老的女婿,我同米长老又是亲族,这般算来,我等还是一家人呢,既是一家人,又何必如此客气!叫外人见了,也是笑话!” 米荟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陈珩。 他脸上略有些无奈之色,道: “师弟,我是个没用的人,若非米长老助力,我只怕连长赢院都进入不得……如今这院中甚是风云诡谲,我这点微末道行,只怕是帮不到你什么,实是汗颜的很。” “米师兄何必如此。”陈珩皱眉。 “不过,师兄我虽不以道行见长,但为你探听些讯息,却还是能为的。” 此时。 米荟面色一肃,沉声道: “那个姜道怜和王典,皆是天才俊杰之士,师弟你万万不可小觑……” 而随着米荟的语声传来。 陈珩心下也一时了然。 姜道怜出身于天池姜氏,是世族中人,还尚且是姜通源的子侄辈。 此女自幼便在天池福地中长大,一身功行精湛,道基浑厚,是姜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屡屡被姜氏的族主赞誉有加,甚至亲自为其扬名。 至于那个王典,却是来历又为新奇。 其不过是北海渔人的子嗣,并非大姓的出身,不过却在幼时被一名古异人授予了大机缘,饮红霞,得神火……之后偶然被在外游历的姜氏族人看重,接引回了天池福地,从此便迈入了修道门户,一飞冲天! 而王典虽是外姓,却在姜氏中的地位极高,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姜氏嫡脉的子弟。 这实则也是天下世族为增厚自家底蕴、不坠门风的惯常手法。 或招婿;或是吸纳外姓之人,自幼培养;又或是各世族之间相互结为姻亲,共为臂助。 此等事例皆已是屡见不鲜了。 而在陈珩思忖之际。 米荟咂咂嘴,向四下看了一眼。 见门户早已闭上,几个仆僮早已识趣退得远远,并不敢来窥听。 这时。 他才上前一步,将声音压低道: “同为筑基的修为,这两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来了长赢院,心中存着的是什么念头,师弟你可知晓?” “想必是姜氏的老人,欲让这两位来压我一头罢,我与他们皆为筑基修士,倒是正可斗法较技。” 陈珩道。 “正是此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虽不知真假,但我还是探得了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