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时,丁韪只却支支吾吾,不敢坦言,最后从嘴里艰难吐出“乔葶”这个名字后,便低下头去。 而其面上亦是现出了羞愤无奈之色,显是在乔葶手下吃过大亏一般。 一旁陪座的崔竟中只笑而不语,当时的面上神情,也是颇为微妙。 “丁前辈的确于我有厚恩,若非他一番布置,我只怕也撑不到乔真君出手。” 陈珩微微一笑,道: “不过,崔师兄,我而今却是有一惑难解。” “哦?师弟有甚么不懂的?尽管说来,莫要同师兄我客气!” “那位乔葶究竟是何许人也,非仅丁韪对她畏之如虎,连名姓也不欲提起,连师兄在对上她时,也是多有容忍、退让之举。” 渐渐风扫云开。 陈珩袖袍随风飘摇不定,亦如流云漫卷,他随意伸手拢住,道: “她莫非是乔真君的子嗣不成?” 原本还拍着胸膛,笑眯眯的崔竟中闻得此言后,神色便瞬时一僵。 他踌躇许久,最后索性连步子都一停,苦笑了一声,才道: “师弟所说的,虽不中,亦不远矣……我听丁韪的言语,师弟伱可是得了阴蚀红水的修行之道?” 陈珩点了点头。 “我虽不是密山乔氏的族人,但毕竟是在金鼓洞内长大,洞内的一些仆僮女侍,也多是真君从乔氏带来,这一来二去下,还是多少听说过了些内情、传闻。” 崔竟中摇头道:“你那阴蚀红水,便是乔葶之父乔知节的得意神通! 听说这位曾依仗此水法,又搜集全了罗闇黑水和往亡白水,在九州四海杀得人头滚滚,闯出了偌大的名头!被人称作阴兴老怪,凶威赫赫!” “乔知节?” 陈珩目瞳往微微一缩。 非仅是阴蚀红水。 居然还搜得了罗闇黑水和往亡白水…… 这般一来。 那他岂不是就集全了幽冥真水的所有子水? 只是欲将三大子水归一,练就出真正的幽冥真水来,还需有专门的合练法决配合。 也不知那乔知节功成也未。 若是真正炼就出幽冥真水来,依着那道真水的玄妙根性。 九州四海内…… 只怕是高出乔知节一个大境界的修士,在神通斗法时,都难以彻底击杀他! 能够有这般的道法存身,足以称得上是一尊大神通者了! “后听说阴兴老怪与人斗法,坐化在了朱景天,这传闻也不知可否真切,但乔葶的确是被真君带来了金鼓洞,放在身边教养。” 崔竟中一摊手:“而阴兴老怪乔知节,便与是真君同父的幼弟…… 你说乔葶既有这般的显赫来头,谁能惹她?哪个又敢惹她?只有我等唯恐避之不及的份!” 陈珩闻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点了点头,便不再多做言语。 但此时他虽不欲开口。 崔竟中却被挑起了谈兴,一张嘴怎么也闭不上来,大吐苦水。 在前往库房的一路上,他埋怨是乔葶是如何的跋扈娇蛮,平白无故地四处挑麻烦,简直是白瞎了那副好容貌,同乔蕤全然是两个不同性情! …… “不过,你师兄我心胸宽广,并不计量这些微末小事哩!是谓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话末。 崔竟中拍了拍溜圆的肚皮,又不忘提点陈珩一句: “师弟若是不幸撞上那乔葶,切记千万不可同她生起冲突,这小丫头可一向是个刁蛮、不讲道理的!好在她半年后就要进入赤明派下院里修道,届时,师兄我可算是脱去层枷锁了!” “多谢师兄提点,我省得了。” 陈珩略微颔首。 此时。 在转过一片绵密的云林石岩后,原本狭窄的视野便豁然开朗。 但见复岫回峦,斗耸相乱。 迎面便是一面料峭高壁,挺然直上云中,上生烟霞。 其仰观如削,通体嶙峋,如若孤桐劲松。 有一挂白虹也似的大瀑从崖顶轰隆泄下,垂流不息,飞溅起来无数的玉珠,当冲刷在那些房屋大的矶石上时,竟发出琅琅的清脆之声,甚是娱耳。 而在这挂泉瀑不远处,可见绿珠猗猗,短篱曲径。 纵目望去,依稀可见一座幽雅小亭,就在千杆竹间半隐半露,或见一檐片瓦,依依稀稀。 “这泉瀑便是白阳瀑,真君亲口言说的名字,他少年时寄情山水间,此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