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晨,徐清杳才慢慢地退烧。 杨谦白就坐在椅子上握着她的手。 期间梁钊源来了两次,让杨谦白回去洗个澡再来。 杨谦白无视他的话,之后便是没有再提过。 徐清杳醒来,是凌晨四点半之后。 她看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医院装潢,想到她到家之后,脑袋发晕,知道她是发烧被送到医院了。 她想抬手,发现手很重,侧目看去,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握着她的手的那只手腕上,戴着一个十分显眼的钻石腕表。 不是杨谦白还能是谁呢? 杨谦白不从政,不走仕途,也学不会舍弃他的泼天富贵。 他身上的每一件物件,都是最上等的。 徐清杳在看到杨谦白的那一刻,心脏不由自主地有些触动。 许是因为她生病着,此时此刻格外脆弱,有人陪着就会被感动。。 也有可能,是因为杨谦白对她的好,是超越许多人的存在。 徐清杳自己没有感觉到,她竟然开始渐渐依赖着杨谦白了。 好像万事有他在,不管是多难的事情,也会变得迎刃而解。 杨谦白睁开眼睛,恰好对上那双看着他的眼眸。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沙哑着声音问。 “我好多了,你要不要去旁边的床睡一会儿?”他身躯高大,趴在床边睡觉,实在是难受。 310医院的VIP病房和酒店的区别不大,有客厅陪伴床,甚至还有厨房。 “好,你要是不舒服,喊我一声。” 杨谦白很意外地没有拒绝,他身体确实吃不消。 前些年在美国打拼的时候,遇到太多的事情,他的身体也受损严重。 方才一直趴在,他的后背,就像是被万蚁噬咬。 杨谦白躺下没多久,沉沉进入梦乡,一觉睡到天亮。 徐清杳问题不大,早上护士来量体温,偏高但也正常。 生理期的时候,女孩子体温会比平常高一点。 “你现在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护士问她。 “就是头有点晕晕的,其他没有了。”徐清杳乖巧回答。 护士说:“你是身体太虚了。” “嗯,以后会注意的。”徐清杳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体虚弱呢。 还不是那几年在杨家酿成的? 不过也没有关系,她也是不指望能活到七老八十善始善终的。 那天死在旅途中,也是寿终正寝。 徐清杳拿出手机给林雪发信息请假,顺便让陈希把今天的工作分配好。 她坐在床边,看着身边的沉睡的男人。 因为身体缘故,徐清杳决定和单位那边请假半月。 单位那边开始是不太愿意的,想到整齐徐清杳带来的利益,咬咬牙还是同意了。 徐清杳休假期间,每天都在澜庭和苑待着。 杨谦白让福嫂每天给她熬中药,必须盯着她喝完才能离开。 今天也不例外。 福嫂端来中药,徐清杳说要吃糖,福嫂只好出去拿。 徐清杳趁着人不在,将黑漆漆的中药倒进身侧的一盆兰花里。 等到福嫂回来,做了个喝完之后,脸皱成包子的表情。 “真的那么苦?”杨谦白声音响起。 徐清杳握着糖的手,不由地抖了下。 “我看不是你苦,苦的是这盆兰花。” 杨谦白悠悠道:“我就说,现在的花匠技艺不如从前了,刚养了几天的兰花就凋谢了。” 他伸手抬起徐清杳的下巴,“原来是我们杳杳让兰花喝中药把兰花给喝死了啊。” 徐清杳不敢看他,小声嘀嘀咕咕。 “这花真不厚道,好歹等我喝完这个疗程再枯萎啊……” “不然给你多买几盆兰花,帮你喝中药?”杨谦白拿下她手里的糖,轻声问。 “真的吗?” 徐清杳看他。 “你觉得可能吗?” 徐清杳:“……”当然不可能。 “不能你还问我。” “那不是让你开心一下?” “我现在更加不开心了。” “杳杳,你要听话。”杨谦白圈住她,“虽然很苦,但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徐清杳撇过头不愿意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