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炉房值班的中尉倒在值班台上,手中还握着一瓶红牌伏特加。
一颗钢芯弹贯穿了他的心脏,邦达列夫提着马可洛夫手枪站在中尉背后。
赫尔佐格擦燃火柴丢入灌满燃油的水槽中,熊熊烈焰只用了一秒钟便冲进了冷库。
烈火烤着坚厚的冰,冰层中隐约冻着拇指大的胚胎。
“都是混合了龙类基因的胚胎?”邦达列夫问。
“是技术还不成熟的产品,可能会失控。”
博士擦了擦手上的燃油:“若是长大成人也许会是我们的麻烦。”
“甚至会变成一条龙?”邦达列夫问。
“不知道,总之第二代产品会更好,强大而可控……下一个目标是档案室,我们得把不需要的图纸全部焚烧掉,这让我感觉回到了当年攻破柏林的时候,柏林的大小机关都在烧火,焚烧所有的文件。”
“还差二十分钟就十一点钟了,金色大厅里的年轻人们玩得还好吧?”
邦达列夫把一大罐燃油扛在肩膀上,和赫尔佐格并肩走出锅炉房,踩过黏稠的鲜血。
“希望,抓紧生命的最后时间享受一下和异性相处的乐趣吧。”赫尔佐格冷冷地说。
他们的身后,油罐的闸门打开了,数以吨计的燃油倾泻于地,额外调拨给锅炉房的那些燃油不光是用来取暖的,还要用来焚烧锅炉房。
他们走出几百米后,伴随着一声雷霆般的巨响,轰天的烈焰吞没了冷库,燃油爆炸把两层楼板和那些娇嫩的胚胎一起化为了灰烬。
码头尽头,博士和邦达列夫转身回望烈火中的黑天鹅港,每个窗口都喷出熊熊烈焰,爆炸声此起彼伏……
不对!
为什么有几扇窗户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个位置是……大厅?
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现在金色大厅里的人们应该已经完全被致幻剂控制了才对,他们会沉浸在欢乐的手风琴声和圣诞歌声中,幻想着自己已经回到了歌舞升平的莫斯科,然后再这场盛大的烟花秀中迎接死亡。
可是现在的情况很显然是脱离了剧本。
金色大厅不仅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发生爆炸,甚至连迷幻的歌舞声都消弥殆尽了。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赫尔佐格皱着眉头,内心中涌现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像是印证他的预感一样,下一瞬间,一根硕大的冰棱冲破落地窗,从金色大厅中刺了出来!
紧着这就是无数冰刺从四面八方生长出来,将金色大厅变成了一朵开在火海中的冰花!
爆炸还在继续,但无论是赫尔佐格还是邦达列夫,此时都没有心情再去关注计划进行的情况了,他们木木地看着远处的冰花,怎么也不觉得这是人类能够掌握的力量。
唯有神。
这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神已经死了,不仅死了,还被冰封在了冻土层中。
所以……
“是他吗?”
邦达列夫嘴上的烟不知不觉已经烧到底了,他被烟头烫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问道。
赫尔佐格知道邦达列夫在问什么,这也是他也想知道的问题。
他对黑天鹅港的了解程度是远远超越邦达列夫的,所以他很清楚,无论是士兵还是护士,又或者是作为试验品的孩子,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即便是已经被植入了完美基因的试验品也不行。
那么到底是谁做到了这种事?
赫尔佐格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的对象,至少在他的猜测中,有三个目标是很可疑的。
或许是被封在冰层中,已经不知道「死」去多久的神明。
或许是某个从来都没有在掌控之中的,那个来历不明的零号。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昨天夜里那个突然现身的入侵者,邦达列夫问的也是他。
但昨天夜里入侵者使用的手段和现在的冰封明显不是同一种,所以他一时间也无法断言这一定就是那个入侵者做的。
但无论是三个目标中的哪一个,单看这种破坏了,他们两个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况且,他们也没打算和对方正面冲突。
黑天鹅港的一切现在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尽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赫尔佐格没有回答邦达列夫的问题,转过身去:“我们走。”
邦达列夫看向黑天鹅港中盛开的冰花,眼中闪过一抹火热,然后又快速遮盖过去。
他不仅仅是一个伪装成普通人的混血种,也不仅仅是罗曼诺夫王朝的末裔,更不仅仅是克格勃的精英特工。
实际上他这次到达黑天鹅港,和赤红国度以及克格勃都没有半点关系。
他是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