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得知粮食被抢了,立即亲自赶往与乌术约定的地点,好说歹说,重新约了时间,并承诺再送上五百斤茶,才让乌术消气。 等他回来已经是黄昏,到府衙问明情况,陆一鸣不由的两眼发黑,咬着后槽牙问周家和冯家两位家主:“你们被困在此间时,可有私下谈及此事?” 周家家主和冯家家主两个对了个眼神,暗自心惊,怀了,确实提到过那么一嘴,难道被偷听了? 可他们说的很隐晦,即便被偷听,顾舟停也不一定联想到大渊人头上吧! 不管如何,这事儿绝对不能承认,否则陆一鸣第一个拿他们开刀。 于是周家家主装作思索了片刻:“我刚仔细想过了,并未提及这批粮的用途,但在商议捐粮的时候,提到过要留下十万担。” 冯家家主附和:“确实如此。” 陆一鸣面色缓和了些,只要没泄露这批粮的用途就好。 不然的话,他就得考虑把顾舟停和纪云宸留在北境了。 “这件事必然是顾舟停做的。”陆一鸣笃定道。 “将军,可是顾大人和郡王殿下不是早就离开了吗?”邱大人道。 “他们两是离开了,但他的人都离开了吗?” 邱大人:这…… 蓦然想起一事:“将军,镇远镖局的那位姜娘子是今早才离开的。” “她手里的粮食昨日已经售罄,下官带人搜查过镇远镖局,确实没粮了。” 陆一鸣目色沉沉:“粮不在镇远镖局,但这事必然与这位姜娘子有关,试问在鄧州城,还有谁有能力策划一场劫走十万担粮的案子,而且做的悄无声息不露痕迹?” 众人哑然,确实,官差排查了一日,他们也苦思冥想了一日,实在想不出谁有能力办成这样的事。 “只有顾舟停,此人足智多谋,多少朝中大臣都在他手里吃了亏,不然你们以为他凭什么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凭什么得到皇上的重用?那么多参他的本子,皇上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可见对他信任有加。” “那姓姜的女子既是长平公主的手下,必然有几分本事,他们入城那日,也是这女子三言两语控制住局面。” 邱大人回过味来:“所以,将军的意思是,那姜娘子是在顾大人的授意下劫走了这批粮?” 陆一鸣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还能找出第二种可能吗?” “问题是,她劫了这批粮,粮被她藏哪去了?她离开的时候,只有两辆载人的马车。而今天开城门后,下官就吩咐下去,所有出城的人都要搜查,但凡携带二十升粮以上的都要问明粮的来历,大批的粮根本就出不了城。”邱大人道。 你怀疑人家抢了粮,可证据呢? 找不到证据,怀疑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随便把劫粮的帽子往长平公主的人头上扣? 这一点陆一鸣也想不通,那可是十万担粮,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陆一鸣思忖片刻:“邱大人,立刻提审镇远镖局的人,另外,马上派人去追那姜娘子,算算路程,现在她应该到临川镇了,今夜风雪交加,她肯定会在临川停留,快马赶去还能追上,若是她心里没鬼,自然会回来配合调查,若是她不愿回来,就很说明问题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带回来。” 人在他手里,顾舟停就不得不有所顾忌。 此时的姜晚柠等人早已过了临川镇,并不曾停留。 姜晚柠昏昏沉沉的靠在青杏身上,时不时地咳嗽。 青杏摸摸她的额头,忧心忡忡:“娘子,您发烧了,连夜赶路您肯定撑不住,咱们回头好不好?去临川镇找大夫看一下。” 青杏这会儿无比希望林大夫就在身边。 姜晚柠摇摇头:“我没事,我能撑到燕州,咱们一刻也不能停留,等他们回过神,定会追来。” “可是……” “别可是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体我清楚,你别声张,免得拖累了大家。”姜晚柠难受的紧,五脏六腑像被火烤着,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青杏无奈,只能抱紧她,让她能靠的舒服些。 “青杏。” “娘子,奴婢在呢!” “如果我昏迷了,千万不要让队伍停下,到了燕州再请大夫……”姜晚柠虚弱地如同呓语。 青杏哽咽住:“奴婢知道了。” 马车冒着风雪在暗夜中一路疾驰。 纪云宸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有点担心车里的她受不受的住。 她的脑子是聪明,可身体却不怎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