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燕氏和燕氏的人在打量顾玉珠母女三人,严凤茹也在看燕氏。 早听说这位婶婶是勋贵出身,这一身的气度相貌果真是不凡。 小叔能娶到她,的确是严家祖坟冒青烟了。 不过自家现在也不差。 只要青柏能考上,家里也算是改换门庭了。 实际上严勇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改换门庭了,严勇这次回去除了替主子办事以外,就是迁祖坟,还有朝廷的诰命也下来了。 他的父母,也就是严凤茹的祖父祖母都有了诰命。 因此,严格得说,严凤茹祖上也不算是白身了。 不管怎么说,燕氏都是长辈,长辈身子又不适的地方,就算是有些怠慢,做晚辈的也不能有怨言,至少表现出来是这样。 严凤茹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几分得体的笑意,“应当以您的身子为重。” 燕氏含笑着点了点头,又问起樱桃的事情。 “这么大的樱桃果子,就是咱们京郊的庄子上也没见过,不知道是怎么栽培出来的?” 严凤茹一听这话,就知道闺女给的樱桃是入了燕氏的眼了。 的确,燕氏自小在京中长大,又是勋贵出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只是北方天气干冷,也就缺新鲜的蔬果,况且有当今对樱桃的热衷,这樱桃可是了不得的果子。 得了这么好的果子,燕氏都不敢独享,直接就送了一大半进宫,再从剩下的一半之中挪出一小半给自己的娘家送去。 再剩下来的拿出来摆台面。 燕氏这会儿也觉得果子少了一些,连她的几个儿子都分不遍。 但心里虽这么想,却也不好表现出来,所以才不咸不淡的打探这果子的来历。 严凤茹不卑不亢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家的丫头,“我家的两个丫头自小养得粗苯,不懂诗书,而不爱做女红,更不理家事,就热衷地里。” 几个丫鬟听了,不由捂着嘴唇,有些不敢信。 雪雁之前跟严凤茹母女三人打过照面,不由打趣道:“茹姑奶奶可真会开玩笑,两位表姑娘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说是不会诗书不会女红,还不理家事,这样的话肯定是谦辞,说出去谁信啊?” 她说着不信,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但燕氏是真的不信。 顾玉珠和小婉身上的衣服都十分雅致,虽不是京中时兴的料子,连款式也不一样,但两个小姑娘生得面白,肤色细腻红润,哪里像是那种要在地里劳作的? 所以她也觉得这是严凤茹的谦辞。 严凤茹一看就知道燕氏不信。 她干脆道:“你这丫头,我就说了,你这借口用不得,谁知道你好好的不务正业,就喜欢摆弄花草,你自己跟你婶婆解释去吧。” 燕氏闻言,唇角微微抽搐。 严勇的年纪不大,严凤茹的岁数也与她相差无几,但就因为严勇辈分高,两个鲜花似的小姑娘在她跟前辈分就更小了。 好像平白把她给显老了。 燕氏嫁给了严勇,一开始是有一些不情愿的,毕竟严勇是近些年才冒头出来的武将,还是一介布衣出身。最重要的是他岁数大。 但严勇体贴周到,在男女之事上也不会乱来,家里唯一的妾室还是她主动给抬的,并且只是一个摆设,至今没生出一男半女来,燕氏也尝到了嫁给严勇的各种好处,就开始一心向着他了。 所以,这一声“婶婆”,她也只能生受了。 顾玉珠眼珠子一转,小婉立即让小七搬来了那个花盆。 小七人虽小,但力气很大。 她是侍女打扮,所以她搬了花盆来倒也没人觉得意外。 只是感慨,这侍女的力气未免太大了。 这花盆这样大,这样粗。 而且花盆里的果树枝干茂密,上面结的果子也多。 个个都跟燕氏玛瑙盘里的一样。 “婶婆,您看,这是我们在江南种的樱桃,您看这果子可大吗?” 燕氏众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顾玉珠眼尖,一下子就听见了,是少年的声音。 燕氏的脸色一变,还没等开口,已经来不及了,人已经进来了。 燕淮人一进来,眼睛就几乎黏在小婉身上。 他肆无忌惮的盯着小婉看了一会儿,才上前跟燕氏嘻嘻哈哈道:“长姐。”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小婉身上,“长姐,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燕氏眉头一皱,“阿淮,不可无礼。” 燕淮一听,立即就知道,这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