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护膝之外,荷包没了,还得她们自己做。
做荷包不是多难的事情,特别是顾玉珠和小婉这种自小跟在周氏身边学绣艺的姑娘。
也亏得有个空间,不愁吃喝,亲娘手艺又好,还有事业,家底厚,如若不然,能有机会跟着周氏这样有本事的人学绣艺,不好好学才是不识好歹。
是以,不论是顾玉珠还是小婉,绣艺都还不错。
说自己绣艺不精,多半是自谦,也是跟周氏这样的行家比。
得了任务,两个小姑娘就不得闲了。
顾玉珠一手拿着针,一手提着丝线,“依我看,荷包根本就不用绣那么多,除了四堂舅,和五堂舅,前头的几个堂舅都不是小孩子了,过不了几年就要说亲事,将来的堂舅母们未必愿意他们身边带着咱们做的荷包或是络子,咱们也就不必费这个心。”
小婉最是了解她的心思,“阿姊说得对,那咱们就给小婶婆做一对护膝。”
顾玉珠瞥了小婉一眼,小婉自小就是她身边最贴心的人,连她都这么说,顾玉珠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如咱们再一人做个抹额?”
虽说燕氏或许不缺这些东西,但晚辈的心意又是另外一码事。
小婉点头,“嗯,阿姊说得对。”
顾玉珠:“……”
明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可如今顾玉珠竟有一种被小婉怼了的错觉。
她抬眸看向小婉,这小丫头一本正经,半点调戏她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说起调戏,她想起傅长安,那个臭小子,好像真的调戏她了……
“那就一人做一对护膝,再一人做一个抹额?”
顾玉珠说这话的时候连眉头都垮下来了。
小婉弯着眉眼笑了。
顾玉珠:“……”
觉得又给自己挖了坑。
她叹了一口气,两个姑娘手上的动作很快,已经分好了丝线,在商量着描样子了。
寻常顾玉珠都不描样子的,熟能生巧,胸有成竹,说的就是这个。
周氏往常也感慨说这丫头胸有沟壑,就是太懒。
但给小婶婆的东西,谨慎起见,顾玉珠也仔细得描了花样。
……
严凤娇非常高兴,走路都带起风,甚至当晚直接拍板带着最小的儿子留在严凤茹这边过夜。
她没有把四个儿子都留下来,只留一个最小的。
最小的那个还离不开母亲,老三今年七岁了,也早跟几个表兄弟玩疯了不肯回去。
孙氏没办法,只好允了。
但她允地一点都不勉强,只一边无奈看着孙子,一边悄悄打量严勇的神色。
心里啧啧,这当大官的就是不一样,这周身的气度,她自诩见了不少世面,可在他跟前还是有些怵。
“会不会打扰严将军?”
孙氏不放心。
严凤娇摆了摆手,“我小叔只是暂住在我阿姊家,别看他人严肃,也不爱说话,但人是很好的,也喜欢孩子。”
严勇平时确实对这边小辈十分爱护,特别是珠珠和小婉那两个丫头,阿姊不过是说了想给两个丫头找个会武艺的丫鬟,他没几天就给办成了。
这还不是喜欢孩子?
当然也可以说是看重他们这几个侄子侄女,记得他们早逝爹娘的情分,这对他们来说,便是好的了。
严凤娇虽在姐姐面前表现出忐忑不安,小叔还在家时,她确实还小,两人没什么情分,可她心里清楚,阿姊说的是真的,小叔真的对他们很好。
自然也不会跟小辈们计较。
孙氏闻言,却是笑了,“那便好,小三是个活泼好动的,将来若是文不成,跟着他叔公习武也成。”
严凤娇没想到婆婆存了这样的心思。
心里谈不上什么感觉,只淡淡“唔”了一声。
吕老爷子带着孙氏还有两个大孙子离开了,吕宏卓是后走的,他们询问的是北上做生意的事情,询问京中一些时兴的东西,也有寻求庇护的意思。
严勇在官场多年,自然也听出来了。
他此次来寻亲就是为了给自己哥哥的后人们庇护,侄女婿也算是自己人。
得了他的准话,吕宏卓高兴地回家做准备了,留下妻子和两个儿子在大姨子家,只留了小儿子的贴身乳母,并上妻子的一个婆子两个丫鬟。
乌泱泱的就是一群人。
但吕宏卓和公婆们一走,严凤娇直接就瘫坐在小榻上,重重得舒了一口气。
严凤茹白了她一眼,“都是四个孩子的娘了,还坐没坐样。”
严凤娇全然没当回事,“我在自家心里自在,乐意怎么躺就怎么躺?阿姊若是见着我烦,我上厢房去躺着。”
严凤茹白了她一眼,十分无语。
严凤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