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珠秒懂。
对哦,小叔公现在位高权重,带着这些个侍卫,虎虎生威。
不是说不管哪个朝代,掌握兵权的都是老大吗?多少让人忌惮些。
在她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县太爷都是普通人见了腿都直打颤的大官儿了,那么桃花香所谓的背后东家必然也不会是多么显赫的人家。
若真是多么显赫的人家,人家凭什么看上这么一个偏远地区的小酒楼?又不是穷疯了。所以将军很大概率是比对方官儿大,能扛得住了。
顾玉珠越想,眼睛就越亮。
当天晚上,顾玉珠就把这事儿跟严凤茹提了一下,但严凤茹的反应却跟顾玉珠想的不一样。
“娘,怎么了?您怎么不高兴?”
严凤茹背对着顾玉珠,顾玉珠看不清她的神色,不由诧异皱眉,她主动分析给严凤茹听,“咱虽不知道小叔公的具体官职,但看他的样子就挺威风的,身边的侍卫个个都是精锐,这种至少也是得朝廷重用的将军才能有的配备吧。”
顾玉珠又道:“娘,小叔公能有今日,咱们都应该高兴才是。咱们可是他嫡亲的后辈,对他来说或许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对咱们而言,就是天大的事情。”
她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有些别扭的,没有后台,要想把生意做强做大,可真是不容易。每个时代都有一些有权有势之人,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发家致富,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人,去分他们的蛋糕吗?
推己及人,很大一部分人是不愿意的。
所以必须有靠山。
虽说小叔公一回来就被迫成为他们的靠山,但顾玉珠自认不会白白让他成为自家的靠山。
“若您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就拿出一部分利益……”
顾玉珠的话还没说完,严凤茹就回过头来,昏暗的灯光下,顾玉珠一时看不太清她的神色,只听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娘的乖女儿长大了。”
顾玉珠轻哼了一声,“我早就长大了,只有娘您还总把我当小孩子看。”
严凤茹笑容慈和,但语气却带着几分惆怅,“你小叔公的事情,娘一直都没跟你说过。”
她叹了一口气,“娘一直以为他早就已经……”
顾玉珠忽而想起后山有一座衣冠冢,自她跟哥哥满十二岁之后,每年上元清明的时候,娘都会带着他们兄妹去后山给它们烧纸钱,上香。
她点了点头,神色沉默。
“娘以为你小叔公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没什么可说的,现在他既然回来了,娘就跟你说说。”
严凤茹沉默片刻,“其实你以为娘没有想过这件事吗?不是的,娘想过,但娘觉得对不起你小叔公,你小叔公当年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受了伤,还磕坏了脑袋,失去了记忆,但我们都没去找……”
顾玉珠听出她的声音哽咽。
忍不住安慰,“娘,这不是您的错。”
严凤茹无声地啜泣,顾玉珠从没见过一向坚强霸道的严凤茹这个样子。
老实说,她有些诧异,所以这个时候顾玉珠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她轻轻扯了扯严凤茹的衣袖。
声音放柔,“娘,这不怪您,您不要自责。当初小叔公在山里出了事,您也还小呢,况且那时候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年老多病,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谁都不希望小叔公出事。”
严凤茹似被安慰到,当年的事情确实有许多无奈。
谷鱓她拍了拍顾玉珠的手,“娘的珠珠长大了,都知道安慰您了,娘很高兴。”
她稍稍顿了顿,“你说的事,娘再好好考虑考虑,你别担心。小小年纪就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皱纹都出来了。”
顾玉珠顿时不高兴了,“娘您也太坏了,我给您拿主意,您却笑话我!”
母女两人顿时笑作一团。
“我不跟您说了,我得回去了,回去晚了小婉又要不睡,等着我。”
两个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还是窝在一间屋里,说到这个,严凤茹就忍不住没好气道:“家里又不是没屋子,你俩还愿意挤在一起,不知道的还当我是个后娘,苛待你们俩。”
顾玉珠赶紧求饶,“您是泰和酒楼的大厨,后厨的事情都要您一手操办,哪有时间为难我们这种小鱼小虾?”
“好啊,你个小丫头是嫌我没工夫管你们是不是?那正好趁此机会把酒楼卖了,我成天盯着你们姐妹俩学规矩,省得成日里不像样子。”
顾玉珠一边笑一边跑,“您才不会把酒楼卖了,那可是您的命根子。”
说着,笑着跑了。
严凤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个小丫头没心没肺。
要说命根子,谁能比得上他们那几个孩子?
小婉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些年,严凤茹待她也没比待顾玉珠和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