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斯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柳:“你宁愿死,也不肯跟我在一起吗?” 秦柳没有答他的话,反而说道:“你是蒙古人,我是汉人,本来就势不两立。我不喜欢草原的冷,也吃不惯草原上的食物。如今二郎死了,大郎走了,我有什么理由必须留在草原上?巴尔斯,你是个男人,就一刀砍了我,干净利索地回草原当你的大济农去!” 铮! 巴尔斯手里的宝剑出鞘,剑尖直指秦柳胸口。“跟我走!” 秦柳微笑着往前走一步,高耸的胸脯抵上巴尔斯的剑尖,巴尔斯吓得一缩手,瞳孔微缩。 这个女人的美丽和温柔他最清楚,她的每一寸肌肤他都爱不释手,哪里舍得真的对她刀戈相向。 可是,没有她的生活,又有什么乐趣呢?只剩下没完没了的责任。 巴尔斯想把秦柳扛起来走人,我把你绑到草原上,绑到多伦。 然而,他刚往前踏出一步,就看到院门口朱岳英武的身影,以及他身后全副武装的甲胄士兵。 他带来的蒙古人不多,想全身而退本就不容易,何况还带着个不情愿的女人。 若是刀剑无眼,伤了秦柳,他又怎么舍得? 巴尔斯眼底闪过一阵恨意,还是带着他的人从后院撤走了。 临走前,回望他曾经住过的小屋,巴尔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这个穷困、狭窄的小屋里,在这个不算宽敞的院落里,他度过了人生中短暂却平静温暖的日子,遇到了让自己心动、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他们都是那样落魄不堪,可互相扶持,生活过得平淡又有滋有味。 倘若时光能倒转,他依旧想回到那间小屋做个普通的切肉小伙计,在漆黑的夜晚盼望他的美丽掌柜向他走来。 巴尔斯走得干脆,像带走了秦柳的脊柱骨。 她一下子瘫软在地。 巴尔斯的到来,还是令她心情振奋,可他的离开,依旧令她痛彻心扉。 在这个世界上,连续两辈子,她唯一全身心托付,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只有巴尔斯。 相拥的时候有多甜蜜,离别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她知道,这一别,她就彻底失去了巴尔斯,她的爱人。 以后,她去往南方,他们再见的机会就少之又少。 大明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任由未来的草原可汗在大明境内自由来回,深入腹地。 马昂把秦柳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个女人,一年未见,气色变差了许多,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他把她要扶到她以前住的西屋,她却拒绝了,非要坐在堂屋里,强撑精神和自己寒暄。 马昂没有坚持,那久未住人的西屋遍布灰尘,进屋了也没法躺下。 这个女人居然问他过得怎么样,家里是否一切安好。 自己能过得怎么样? 这些年,自己对她的心意,她难道不知道吗? 他不愿搭理她,不愿看到她为另一个男人难过。 她可曾为自己难过过半分? 自己为了她,娶了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可她呢,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她就不能等一等自己吗? 权势滔天的朱岳也就罢了,他马昂,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样貌谈吐,他都比不上,他输得心服口服。 可是小哑巴,他一个靠着女人过日子的小屁孩,她居然和他好上了! 就算他是蒙古王子,可他还是娶了别的女人,和自己一样,给不了她名分。 她居然为他伤心成这样! 你把我这些年的感情置于何地? 马昂沉着脸,没理会秦柳那些表面的寒暄话,大步走出堂屋。 朱岳等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院子里空荡荡的他挥了挥手,让他带来的人自去县地方休息。 马昂看着蓝蓝的天空,深呼吸了几次,又转身回屋,取了抹布,一点一点地打扫起西屋卫生。 这间屋子是他们一起设计建造的。 他曾经的设想是,将来和秦柳一起住这间屋子,自己的屋子让马跃住。 李家老小的未来,他都扛到肩上。 可是,如今这个地步,他们还有未来吗? 堂屋里,李老汉已经默默回自己东屋了,只留下一个发呆的秦柳。 马昂收拾好西屋,又从衣柜中取出干净的被褥被子铺好。这个衣柜,